&esp;&esp;裴楚听到这里,心内叹息一声,庄伯就是他来杨浦县那一天在村中遇到的老人,那一夜老人在城外的邻家居住,逃过一劫。可他的三儿子在县衙大狱,却未能幸免。
&esp;&esp;此时的观前村,十家到有九家哭。
&esp;&esp;看着小姑娘泪眼婆娑的模样,裴楚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是伸手揉了下对方的头,“先吃饭吧!”
&esp;&esp;小姑娘却没有动,只是昂着头看着裴楚,又问了一句,“哥哥,他们都说我爹娘变成了妖怪,是这样吗?”
&esp;&esp;裴楚微微沉默,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那与陈叔陈婶无关,过去的事别再多想了。”
&esp;&esp;“那——”小姑娘忽然又抬头,“哥哥,我能和你学法术吗?”
&esp;&esp;“怎么会想到这个?”裴楚有些意外。
&esp;&esp;“我想救人,救小弟,救爹娘,还救其他人。”小姑娘眼似闪着光。
&esp;&esp;裴楚微微沉吟,笑了笑,“有机会的话,我再教你。去吃饭吧。”
&esp;&esp;“嗯。”小姑娘声如细蚊,神色却颇为坚定。
&esp;&esp;裴楚看着小姑娘认真的神色,心内又是一叹。
&esp;&esp;小姑娘这个想法来得虽然突兀,但之前就见过他以“针符式”救了陈布,这几天又看到他为不少人治疗外伤,再加之父母骤然逝去,心内惶恐,有了这个念头也不奇怪。
&esp;&esp;只是,陈素想要跟他学习法术,怕是没有机会了。
&esp;&esp;……
&esp;&esp;夜晚。
&esp;&esp;客房内,均匀的呼吸声和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时响起。
&esp;&esp;“乖儿,睡不着么?”苍老的女声似乎被惊扰到,低低出声。
&esp;&esp;“姑婆,为什么遭难的是我们?”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在暗夜中回荡。
&esp;&esp;“这世道浑浊,命就是如此,姑婆也不懂嘞。”
&esp;&esp;“那姑婆,我们往后该怎么办?”
&esp;&esp;“乖儿,女儿家在这世间,生来便难。但你也莫要丧气,这命里有一桩是男儿赶不上的。”
&esp;&esp;“什么?”
&esp;&esp;“那便是选夫嫁人。姑婆与人保了一辈子的媒,见了不知多少女儿家的哀苦喜乐。若跟对了人,一生清苦也安乐,若跟不对人,纵然富贵也泪流。最终不过是浑浑噩噩过了一世。
&esp;&esp;乖儿,姑婆又与你说,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这世道,女儿家生来啊,父母兄弟其实做不得依仗,夫家男儿亦不是真的靠山,孩儿子女更难保不孝。终究啊,还是靠着我们自身,在这人世里挣命。”
&esp;&esp;……
&esp;&esp;孱弱的火光只照亮了桌前数尺的距离,裴楚坐在木桌前,打开了无字书,一页一页翻看起了上面的内容。
&esp;&esp;这些天里,除了救助县民之外,他又发现无字书上,除了“刺肉不痛法”、“三洞正法”、“法驱虎豹”和“解镇压法”四门道术外,又多了三页显现出内容。
&esp;&esp;一次突然多出了三页的内容,说实话,着实让裴楚吃了一惊。
&esp;&esp;其中第五页出现的是一门名为“符禁火焚”的道术,施法很简单,“砂书避火符一道,焚灭净水吞服之,入火不能焚。”
&esp;&esp;至于避火符是一个颇为复杂的符篆,至少裴楚看了几眼之后,觉得想要能够熟练画出来,起码也要画上几十遍。
&esp;&esp;而第六页出现的是一门名为“神符避箭”的道术。
&esp;&esp;“用新笔新砚新墨,于庚申日辛酉日,墨书避箭符式在黄绢上,长四寸,宽二寸四分,佩戴于衣领中,箭及飞物不能伤身。”
&esp;&esp;书页后方就是一个名为“避箭符式”的符篆,相比起之前裴楚画过的几个符篆,这个符篆就显得无比繁琐,上下有各种图案文字和线条,普通人就是照着描绘,没有个上百遍恐怕都记不下来。
&esp;&esp;裴楚感觉这门道术看似简单,可在他将《三洞正法》入门,练通一处玄关穴窍前,怕是根本画不了。
&esp;&esp;一张道符的繁琐程度,恐怕已经抵得上十几张的“针符式”和七八张“避火符”的难度。
&esp;&esp;接着第七页出现的是新道术则名为“丹符履水”,是一门涉水的符箓。
&esp;&esp;“砂书丹符式二道,至于鞋内,履水上如登平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