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屿闲身体微微后仰,眉眼冷淡:“我不用内力就能打败他们。”
这话很是狂妄,但看他这幅模样,恐怕是真的有底气。
实际上,池屿闲能说出这句话也只是凭借着系统的金指手罢了。
有逼不装是傻子。
是心动?还是习惯?
“你喝醉了。”
池屿闲抬手将司空摘星往旁边推了推,很认真地说道:“等你清醒了再说吧,趁你喝醉了比,岂不是趁人之危?”
他说得冠冕堂皇的,还真将对方给唬住了。
若是今天喝酒的只有池屿闲和司空摘星,恐怕还会看不到对方这幅模样,毕竟司空摘星酒量并不差,但和他一起喝酒的可是楚留香。
看着明显已经醉了的司空摘星,池屿闲稍微松了一口气,他抬眸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随后便提出来了告别。
司空摘星:“明天晚上见,我一定要和你比盗术!”
自己的武功被别人那么快学了去,他心里自然憋着一股气,觉得对方肯定比不上自己。
池屿闲稍微敷衍地点点头:“行行行,走了。”
他说罢,拿起一旁合上的伞,随后便快步离开了酒馆。
身后的两人又喝了起来,像是要把下半辈子的量给喝完似的。
池屿闲听到身后动静之后便无奈地摇了摇头,并且再次清醒自己走得早,不然还真得要喝几杯。
他本来以为自己只喝了半杯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但没想到回去之后还是被花满楼一语点破了。
“味道很大吗?”
听到对方的询问之后,池屿闲垂首拎着自己的袖子闻了闻,还真嗅到了一点酒味儿。
“找到要做什么了吗?”
花满楼坐在二楼晒着夕阳,耳朵里充斥着各种声音。
其实池屿闲身上的酒味并不大,只是他鼻子灵敏罢了,还没等到对方走近就已经闻到了。
“抱歉。”
池屿闲脸不知道为什么热了起来,他在心里以为是酒劲上来了,因此看向花满楼的眼神都变得比平常柔和了些许。
“没事。”
花满楼没在继续询问了,只是示意对方坐下来:“喝点茶解解酒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给对方倒了一杯热茶。
坐下之后,池屿闲大脑昏昏沉沉,开始将今天遇到的事情细细碎碎地讲了起来。
“司空摘星?”
花满楼听到了熟悉的名字,稍微挑了一下眉梢,随后便聊了几句,在得知对方要和池屿闲比试之后无奈地笑了出来。
“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过,”花满楼顿了顿,“你若是不喜欢,拒绝了他便是。”
池屿闲喝完茶之后一直垂首把玩着茶杯,听到花满楼的建议之后也只是缓缓地打了个哈欠:“还好,就当是玩耍了。”
“困了?”
花满楼问道,抬手将对方手里一直转来转去的茶杯给拿了过来:“回去休息吧。”
“时间还早。”
池屿闲坐直了身子,漆黑的衣衫衬得他的脸色白如雪,但偏偏眉眼又漆黑如墨,极致地对比一瞬间可以让人忽略掉他身上的阴郁气质。
可惜花满楼看不见。
“也不算早了。”
迎面吹来了一阵风,带着寒意,花满楼便知道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因此才起身:“要听琴吗?”
“好。”
池屿闲眨了眨眼,原本困倦的眼睛此刻稍微瞪大了不少。
自从上次听花满楼弹琴已经过去快半个月了,一时之间倒是还有些怀念。
听到对方语气中带着他情绪,花满楼弯眸一笑,在湿冷的冬季宛如春风拂面。
池屿闲不明所以地看着花满楼,不清楚自己刚才说的话到底哪里好笑了,对方竟然笑得这么开心。
不过花满楼倒是经常露出微笑来,他不过片刻就已经将这件事情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百花楼中,琴声阵阵,似流水潺潺,又恍如雷声阵阵。
池屿闲就坐在对方对面,一开始视线是落在琴上的,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目光渐渐地落在了花满楼的手指上。
骨节分明,一看就充满了力量感,说不定上面还布着薄茧。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青年飞快地转移开了视线,与此同时还低垂下了眉眼,像是在躲避着什么。
花满楼一曲罢,手掌平摊按着琴弦:“如何?”
“很好!”
几乎是对方的话音刚落,池屿闲就立刻回答了,哪怕他故作冷静,还还是难掩欲盖弥彰之势。
花满楼眉眼弯弯,自然是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却没有点破,就看着对方在这里别扭。
“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池屿闲咬咬牙,为自己刚才的失态后悔,他站起身,宽大的衣衫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