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叩还记得那日,惠风和畅,他照例夹了一卷玉谿生的诗集,去山坡闲卧了半日,忽然,天上的云由淡转浓,黑压压的很是骇人,不一会儿便狂风大作,电闪雷鸣,雨点砸黄豆似的迸落下来,只得就近去老师家中躲雨。
老师正在午睡,上下只有一个白发老仆和两个粗鄙的婢妇打点,这些人急忙迎他进屋里,打水烧灶,伺候他换身干爽的衣服。
他忽然想起,老师上回差人去问考官名次,只是三四日过去,不知后事如何?
于是马马虎虎擦了两下头发,想必这时尊师午睡已醒,便起身去正屋,抬手正要敲门时,忽然听见风雨声中,龙蛇影外,夹杂着微弱的呻吟,那声音如猫儿叫春,纤纤细细,宛转凄哀,在他心头挠下几道爪痕。
这猫叫得真让人心烦……他站在门外,脖颈僵硬,竟鬼使神差地住了手,食指触碰到窗纸,不曾用力,只轻轻一点,便戳破了一个琉璃幻梦似的结界。
屋中一灯如豆,晦暗不明,幔帐绵婉起伏,在风中飘扬,只有个隐隐约约的人影,想必就是他的老师何斯至了。紧接着,方叩瞳孔微微收缩、呼吸停滞,见到了人生中最震撼的一幕!
那是……那是一具世上最白腻的身子,正伏在床榻上,汗湿的头发滑落下来,模拟着交媾的动作,腿间缓缓吞吐着一根黑色的假阳具。
那身体如何之白?取霜雪的剔透,在他面前都要黯然失色,如何之腻?取珠玉的莹润,也不及十之二三,乃至此后的六十年,他都不能忘却这一日。
他知道老师是清瘦颀长的,可不知竟单薄到了这地步,简直瘦得令人怜惜,那一弯脊背再到臀瓣的凹陷,如一张盛水的小瓢,在淫欲的狂波怒澜中上下颠簸。
他看着老师紧紧攥着床褥,战栗、哭吟,露出半张布满泪痕的脸,像索求不得的孩子,就忍不住拳头紧握,心里有一条盘结的坏蛇一下子窜出胸口,刺破窗纸,正往卧榻上游去!
倏尔,一道白光闪烁,屋宇大亮,照彻全身,老师身下那最私密之处也无所蔽形,窄小嫩红的孔洞被肮脏的东西撑得极开,吃不下似的来回吞吐,嫩肉外翻,带着晶亮粘稠的汁液,施施然顺着柱身流淌。
美,真美……淡如止水的双眸此刻浸染了情欲,平素执笔写字的手,此刻正握住玉势,在身体里恣意抽插。那白皙的皮肉融成了一片媚影、一幅画,在他眼前明晃晃地闪动。
轰隆的雷鸣响彻天际,夹杂着瓢泼大雨,方叩隔着窗,一下子看见他心口里的那条蛇,缠上老师的小腿,正火辣辣地往上攀爬,蛇头越变越大、越来越红,鳞片耸立,经络虬结,简直膨胀到将要爆裂的地步!
不知过了多久,稀精喷溅在小腹上,老师带着啜泣地低吟一声,终于瘫软在榻上,眼波含水,只有那泛红的胸膛起起伏伏,俄顷,伸出手,在床边摸索到一方洁白的丝帕,慢吞吞地清理着身下的污秽。
竟然不碰前面就出了精……外面是风雨飘摇,屋内是春色盎然,搅得方叩小腹热热的,尿意径直蹿涌上来。
他急忙转过身去,捂住脸,冰凉的手心触碰到一片滚烫,手肘不留心撞到了窗框,砰地一声,屋里的人警觉喝道:“是谁?”
他六神无主,连忙仓皇而逃,胸口里那蛇却还留在老师的床榻上,缠绕在老师赤裸的身体上,直立起上半身,正嘶嘶地吐着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