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的火星,谁知那越氏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非要留在禁城、与陛下斗法。”
梁氏眸光微敛。
哥哥来信。陛下已在京城百里之外,越氏覆灭只在朝夕之间——可陛下离得越近,她心内便越忧虑。
“娘娘不必多虑,越家那是不知收敛,咱们梁家是最守本分的,且陛下回銮后,娘娘便可正位中宫……”
在陛下看来,梁家和越家又有何区别?不过是又一轮兔死狗烹……可惜陛下已不是登基时的陛下了,父兄也只想做个权臣,而她——
也只能如此了。
“这话以后不可再说……”
梁氏闭了闭眼,按捺住了心头的权欲。女官垂手侍立,待她发话。
“这个本宫要留着……你寻个手艺好的,再绣个一模一样的,等京城事毕,便叫暗卫呈给陛下罢……”
女官向着梁氏的手心。
那是一枚平安符。看上去平平无奇,却又格外让人安心。
女官接了过去,遂行礼告退。梁氏目送着她,直至她消失在白雪的尽头。
也只能如此了。
她看着这皑皑的天地,近乎一尘不染的纯白。然而这厚厚的雪下,却也掩着乌黑的泥土。
这是无法分离的白与黑。
雪又簌簌地下了起来。仙鹤交颈起舞,黑白翅羽间,顶上的一点红格外醒目。
正是,温暖的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