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牛,咋不扯起造反大旗,直接当皇帝呢?
“唐先生,王府是否要转变思路,以严守的姿态应对贼寇侵袭?”朱浩问道。
“嗯。”
唐寅直接点头。
准备了半天,最后成了提前整兵防守,主动出城跟贼寇交兵的事翻篇了!?
别怪贼寇敢上门挑衅,实在是官兵无能。
唐寅或许也感觉到这样会很没面子,续道:“湖广都司已下达命令,从荆州卫、襄阳卫等处抽调兵马来援,以当前时间算计,需要十天到十五天,援军才会抵达,相信那时贼寇必会撤离。”
朱浩心想,官兵不敢正面交战,贼寇还怕官兵?别到时主动出击的变成贼寇,成了贼寇伏击来援的官兵,那乐子可就大了。
“王中丞那边呢?”朱浩问道。
唐寅摇摇头:“尚未有消息传来。”
朱浩终于理解为何唐寅如此悲观。
本来两大援军,一个黄瓒一个王守仁,现在看来全都指望不上,官府和地方士绅也都不支持出兵,全靠王府兵马对付贼寇入侵,还让他这个没有任何带兵经验的书生指挥调度,不打退堂鼓才怪。
估计连兴王朱祐杬都没信心了。
朱浩道:“唐先生,本来我有一样东西,不打算给你看,但现在不行了,你看什么时候有空跟我去瞧瞧?或许对抵御盗寇有帮助呢?”
唐寅苦笑道:“时间紧急,回头再说吧,我突然想起来必须尽快见到兴王就怕袁长史和张奉正说不清楚地方上的态度,耽误大事。”
此时唐寅只是遵照承诺,有事需第一时间跟朱浩说明,但内心并不觉得朱浩有什么方法能解决当前困境,或许他还怪责之前朱浩出了个馊主意,让他焦头烂额的同时,更会让他在兴王府地位不稳,成为众人嘲笑的对象
没等朱浩答话,唐寅便匆忙去了。
朱浩望着唐寅的背影无奈摇头:“说是你是烂泥扶不上墙倒不至于,但要把大事交托,还真指望不上。看来还是要等我成年后,亲自着手解决问题,才不至于处处受制,有力无处使埃”
本来朱浩要等唐寅见过朱祐杬后,再与其商议。
谁知当天下午唐寅就从兴王府搬到了前线也就是城墙下的临时居所指挥战事。
王府仪卫司兵马基本被派到了第一线。
贼寇杀来,王府仪卫司护卫守着府门没太大意义,除非贼寇已经进城了但有更为高深的城墙作为凭靠,为何不充分利用起来?王府仪卫司兵马当然要用在刀刃上,戍守第一线。
唐寅看起来献策失误,被兴王冷落,但前线临敌指挥还是要由其来执行。
袁宗皋年老体迈,无法彻夜不眠指挥战事,而自土木堡之变后,大明的规矩就变成了文官指挥,武将负责听令行事,王府不能把调兵权交给王府仪卫司的武将,在张佐推荐下,唐寅走马上任,如今的身份相当于安陆州城的前敌总指挥。
谁让官府没多少兵,只找了一群没经过训练的民壮巡逻防守城墙?
好像只有兴王府在这件事上比较热心。
结果过了一天,三月初三下午,贼寇先头人马已杀到安陆州城外不到五里的地方,伫立城墙上,远远能看到对方安营扎寨。
唐寅站立城头,看到眼前一幕,恨得牙痒痒。
陆松在他身边,无比震惊道:“这伙贼人好大的胆子,这是公然跟官府叫板埃”
骆安道:“先生,不如调拨给我一百兵马,我率领杀出去,趁其立足未稳,痛击之1
唐寅身边陆松和骆安二人,不是那种消极畏战的保守派,尤其是骆安,一看就是个暴脾气,贼人杀来让我们守在城墙上看热闹?王府产业可都在城外呢!被贼寇劫掠一番,怕是今年各家都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那不如冲杀出去,跟贼人拼了!
唐寅叹道:“两位,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现在光凭王府力量,不足以跟贼寇正面硬扛,还是要从长计议。
“传令下去,城门各处加强防备,尤其是晚上要加派兵丁巡逻再试着联络城外各庄园、土堡的豪绅大户,让他们做好防御,若是城门有失,点起烽火求援的话,让各家务必前来驰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