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早些回王府告之,我也能放心些。”
京泓说是不去看放榜,但还是很关心此事。
朱浩点头。
把京泓送出王府,朱浩准备去戏班子那边走一圈,而后回家。
这时陆松从后边追上来,远远地就吆喝:“朱少爷,唐先生昨晚喝酒时说,今日要陪你一同去看放榜……你先别走啊。”
朱浩驻足回道:“陆典仗刚上工吧?府试考完我还没回家跟家人团聚过,府试结果到时自会有人上门告知,我就不去凑那热闹了。”
陆松回头看了东院那边一眼,心里暗自着急,你说你唐寅也是,说了陪朱浩去看放榜,可你昨天喝那么多酒,这一时半会儿起不来,人家走了你都不见身影,我可没办法留下这小祖宗。
“那我就不送了!”陆松没理由阻拦朱浩,本来今天就是学舍休沐的日子,再加上还是府试放榜日。
朱浩有来去的自由。
……
……
唐寅睡醒时果然已日上三竿。
最近有范以宽给孩子们上课,唐寅非常轻松,这当幕僚的日子非常惬意,想睡到几时就睡到几时,有事自有人来寻,无事就一身轻。
若说以前,还有人非议他在王府里吃白食,可经历平盗匪一战后,王府任何质疑的声音都消失了。
凭靠这一战的功劳,他安稳躺平个几年,一点问题都没有。
唐寅起来后,悠哉悠哉洗漱,特地换了一身新衣服。
要说最近他的卫生条件得到极大的改善,赐的丫鬟他没要,但婆子不时就会来院里把他换下的衣服拿去清洗,屋子有专人负责打扫收拾,床单被套褥子换得很勤,王府还给他准备了很多新衣服……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让他很享受。
“唐先生,您可算起来了。”
陆松见到这边院门大开,赶紧进来通知,“王中丞今日来王府商议带囚徒离开之事,您看是否与袁长史一同接待下?”
唐寅问道:“几时之事?”
陆松道:“王中丞已进王府多时,因为之前我两次过来通知,您这边都没开门……袁长史说不要打搅您休息。”
唐寅稍微一琢磨,袁宗皋听说自己睡觉,王守仁来了都不叫醒我?为的只是让我睡个安稳觉?
这是觉得我最近风头正劲,威胁到他王府长史的地位,故意不通知吧?
“好,我收拾妥当,马上就去。”
唐寅本来还想吃点早饭,现在只能稍作整理便出门。
……
……
唐寅与陆松来到王府长史司所在院子时,那边已谈完。
“哈哈,这不正说伯虎呢,他就来了?”
袁宗皋笑呵呵就跟个弥勒佛一样,一点都不见外,上来就打趣,俨然把唐寅当成自己的门徒或者朋友。
唐寅过去跟王守仁拱手见礼。
“这样,你们聊,老夫要去禀告兴王,便不相送了。伯虎啊,送客之事就交给你了,衙门那边公事处理完,时间也合适的话,就请伯安用个便饭……”
袁宗皋一副很器重唐寅的样子,但说出来的话却像是发号施令,这口气在外人听来没什么,毕竟长史乃是王府品阶最高的官员,可唐寅却听出苗头不对。
平时袁宗皋不会如此颐指气使,此番好似有意在外人面前彰显,你唐寅不过是王府请来的幕僚,受长史司管辖,所以有事还是要以我的意见为准,你自己做不了主。
唐寅生性洒脱,倒不是很介意屈居袁宗皋之下。
只是心里还是有点别扭。
再想想,其实这是好事,王府越是表现他唐寅没权力做主,那王守仁就越不好意思逼问自己一些难以启齿的事情。
唐寅和王守仁在各自随从伴随下,一起往王府正门走。
唐寅问道:“伯安你几时离开安陆?”
王守仁叹息:“江西盗患严重,处处烽烟,好在此番流窜至湖广地界的盗寇被击溃……但还是有部分人马逃回江西,加上环南昌府一线大山里那些经年盘踞的盗寇,危害日甚……在下不能在安陆停留太久……愁啊。”
唐寅心想,你在我面前强说愁,分明是想以此为借口,让我告诉你那猛火药的秘密。
我可不会上当。
“伯安真忙啊……我在王府这边倒是无所事事,毕竟此生无心仕途,随遇而安便可,与伯安你的境况大不相同。”
唐寅装出一副感怀身世的模样。
王守仁突然问道:“你那位小友,朱浩何在?”
言外之意,你不肯说,那我找朱浩问问,一个孩子总不像你嘴巴这么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