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兴王府作对,骤起发难……还是多加防备,若真出了事,朝廷可不会因为田地是圣上所赐,而有所偏袒。”
陆松若有所思,点头道:“在下记住了。”
……
……
张景明回兴王府,没掀起什么大的波澜,似乎也没有新官上任三把火的迹象,比头年里袁宗皋回归王府还要低调。
至于储玉,进王府后第二天,就到西跨院的学舍上课了。
从授课质量看……相当一般,差不多跟隋公言一个水平。
别说朱浩和刚回王府上课的袁汝霖,就算是朱三和朱四这几个孩子,都听得昏昏欲睡。
当初范以宽进王府,虽然授课也是一板一眼,好在他是那种外冷内热的性格,跟唐寅建立起交情后,便从唐寅那儿拿到了教案,融会贯通……
现在这个储玉,明显是兴王府长史司请回来制衡唐寅的重要人物,来到王府后只受命于兴王和两位长史,跟唐寅甚至都没有客套外的沟通,指望他去学朱浩和唐寅那套教学方法,根本不现实。
“新先生好无聊啊,讲得都是些什么破玩意儿?我都睡了好几回了!”
上午放学,储玉先行离开。
朱三即便作为课堂上的“坏学生”,也能感觉这个新先生的水平相当一般,忍不住出言揶揄。
朱四把书本收拾起来,做了个鬼脸:“三姐,你就知足吧,这样的先生在外面也很难请的……人家好歹是举人,你以为谁都跟唐先生和朱浩那样,能把四书五经讲到通俗易懂的地步?”
朱三笑眯眯望向朱浩:“那还请什么先生?直接让这坏蛋给我们上课,也挺好的啊。”
“嗯。”
这次旁边的京泓跟着点头表示赞同。
在京泓看来,新来的先生简直不知所谓,本来我跟朱浩的差距就很大了,从朱浩和唐寅身上取长补短,我还有接近他学问的机会,要是一直都听新教习给我们讲那些之乎者也,估计我这辈子就算完了。
朱三道:“小四,你去跟父王说,把这个没啥水平的先生换掉。”
“算了。”
朱四一脸回避,“储先生是袁先生派人专门请回来的,张先生现在也回到了王府,我还想过几天安稳日子……不想惹是生非。”
现在朱四学聪明了。
如果去跟朱祐杬提换教习,再或是推崇一下朱浩和唐寅,朱祐杬绝对会把话告诉袁宗皋,袁宗皋就会想方设法给他加课业和考试项目,借着关心他学业的名义来“惩罚”他。
连小小年纪的朱四都看明白现在不适合出手相助唐寅和朱浩,得先顺着袁宗皋的意思……
兴王府开始内卷了。
朱浩嘀咕,或许就是因为我和唐寅打破历史的到来,让兴王府上下的氛围开始变得恶劣起来。
……
……
转眼进入十月。
储玉在王府教书近一个月。
这段时间储玉基本没有过问朱浩和袁汝霖的课业情况,可能是袁宗皋和张景明对他说明,朱浩和袁汝霖两个是要考院试的孩子,而朱浩的先生还是唐寅,储玉不想教授朱浩学问,被人误以为他要抢唐寅“高徒”。
而本身他进王府只不过是给世子上课,再加上他授课属于那种“先生归先生讲,学生归学生睡”的类型,只完成属于自己那部分授课内容,连朱四是否学进去都不管不问。
也可能是他忌惮王府世子的身份,给这种孩子上课没被针对就是好的,授课完全是在应付公事。
就在此时,京师中蒋轮传回消息。
王府书房。
朱祐杬特地将袁宗皋、张景明、张佐和唐寅叫来,连王府一些属官也在场,说及从京师传回的最新情况。
“……是这样的,蒋姑爷说,咱进贡到皇宫中的东西,那一百个琉璃珠,现在被宫闱当成稀世珍宝。陛下身边近臣,只有得宠的,才赏赐一两个,而内宫的妃子、执事,都以能得到皇帝赏赐的琉璃珠为荣……”
张佐传达蒋轮信函中的信息。
在场人等面面相觑。
一个月前,朱浩把一百个弹珠拿出来说要当贡品时,所有人都觉得这未免太过儿戏,当时还是兴王觉得只送一根玉如意有点拿不出手,顺带把那一百个弹珠送去京城。
谁知这一送……玉如意没引起任何波澜,反倒是弹珠,成为皇帝欣赏的贵重珠宝,找谁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