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放屁……”
钱串子被一群吃瓜群众围观,朱浩趁机带着孙孺过了街口,等穿过两条街,才找了个食肆上到二楼,正好下个馆子吃点好的。
……
……
“坐吧,找我什么事?若是请教学问,我可以帮你,但若你是因之前我与范学正的恩怨,才来找我算账,最好免开尊口。”
朱浩态度有些冰冷。
孙孺冷笑不已:“我才学何等之高?用得着来问你?就说你拿我跟姓范的打赌,被人嘲笑,你可知对我的名誉造成多大损失?”
朱浩心想,说你迂腐,还真是朽木不可雕也!
多少人想拜我为师还不得呢,因为我随口拿你来跟范以宽打赌,让你有此良机,你还不好好把握,跑来跟我吹胡子瞪眼?你要是虚心一点,或许我就帮你成就生员,让你混个功名,光宗耀祖。
“你可知我已考中县案首,今年院试后就是生员了?”朱浩问道。
“自然知道,这有何好吹嘘的?”
孙孺一屁股坐下,瞪着朱浩。
朱浩道:“那你今年院试,也是必过的喽?”
孙孺趾高气扬:“这是自然。”
“不对啊,你能过来找我干嘛?不会也是来跟我打赌的吧?不如这样,你我各拿出一百两银子做赌注,若是你能考中生员,这一百两银子我白送你,你若是考不上,你给我一百两银子如何?”
朱浩提议。
“这……当然不行。”
孙孺虽然迂腐,但脑袋瓜却很灵光。
朱浩笑道:“你不是很有自信吗?那你考中生员的概率应该很大吧?过半的机会,为何不跟我赌呢?”
朱浩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那一百两银子。
跟与范以宽打赌的目的一样,有了赌约,这家伙别来给自己找麻烦就行,就算这货真考中生员……虽然这种概率近乎于无,朱浩一百两还是赔得起的。
“本人不好赌。”
孙孺昂首挺胸,一副自豪的样子。
朱浩点头:“人品倒是挺端正……这样吧,我们把赌约改改,你要是能考中生员,我还是给你一百两,但若是你考不中给我十两银子就行……一赔十,这下总该可以了吧?”
“你……你侮辱我?”
孙孺又听出来了。
朱浩分明是看不起他,觉得他一定考不中生员才会这么自信拿出一赔十的赔率赌他输。
朱浩道:“我侮辱你?我这是在给你赚钱的机会哪……你不是很自信吗?怎么,连一赔十这种赌约都不肯接受?你还好意思跟我说我侮辱你?怕是你自己在侮辱你自己吧?”
孙孺一听,脸色涨得通红,有种遭受奇耻大辱的愤慨,差点儿就要跳起来跟朱浩拼命。
“这位朱少爷,您先消消气。”
孙孺身后那位一直跟着的老仆走了出来,“是这样的,我家少爷应老夫人之命,特地前来拜访,之前有何得罪之处,望您不要怪罪。”
这是连仆人都听不下去了,开始拆自家少主的台。
朱浩道:“你说的老夫人是……”
“乃是我家少爷的高堂。”老仆道。
“哦,那老夫人的意思是……让你家少爷跟我学习?还是说来跟我对赌?亦或者找我算账?”朱浩笑问。
老仆道:“我家老夫人希望少爷能得到您提点,尽早考取生员,让我孙家门楣有光,若事成……厚礼相谢,就算让我家少爷拜您为师都成。”
朱浩一听,可以啊小子。
你老娘可比你有眼光多了!
要不是你有个好娘,看我今天怎么消遣你,让你在本地士林混不下去,你信不信?
既然你老娘委托仆人前来说情,那我暂且先饶过你。
“是这样,我平时呢,读书比较忙,不太有时间教授弟子……”朱浩笑道。
老仆一脸恭维,点头哈腰:“朱少爷的背景,我们都打听清楚了,您是锦衣卫千户之家朱家的公子,令尊乃为国尽忠的忠义将军,虽然您没有继承军户之位,可您在王府中读书,有名师指导……范学正在王府中当过教习,听说连袁长史这样的高儒都称赞您学问……”
朱浩心想,你家调查我倒是很仔细嘛。
有没有知道唐寅也在王府教书?
看你们这意思,有当锦衣卫的潜质啊,打听消息都这么彻底。
“我家老夫人的意思,若是您肯收我家少爷为弟子,以后我家少爷学业就全指望您了,您既然敢夸口跟范学正打赌,想来有此等自信,我家老夫人也看好,认为您可以提点我家少爷顺利考取功名。”
说到最后,似乎摆了朱浩一道。
大概的意思是说,你不接受,就会声名有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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