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茶寮、戏园、书场,当天老早便通知有新说本问世,本来已近酷暑,晚上百姓出来听说书的人很多,现在人就更多了。
新说本确有其事,本来今天各处要讲朱浩新编的武侠说本《射雕英雄传》,喜欢听书的人心痒难耐,都想第一时间听到新故事,所以各处人满为患,当然主要目的是把大批京城市民从家里吸引出来。
张家兄弟所带百多号人,此时浩浩荡荡冲到了崇文门前的一处银号前。
「就是这里,上去砸!」
张鹤龄发号施令。
张延龄不满道「大哥,你傻啊?砸什么砸?我们来干嘛的?直接撞门吧。」
张鹤龄怒道∶「砸和撞有区别吗?再说了……用什么撞?你的脑袋?」
却在此时,门「吱嘎」一声从里边打开。
兄弟俩和门口一堆人愣住了。
这是怎么回事?
开门揖盗?
「诸位,可是来存银子?不好意思,现在已经打烊了,明日请早吧。」里边走出来一名和善的掌柜,笑盈盈拱手道。
「我靠,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还等什么?兔崽子们,冲!」
张鹤龄一声招呼,寿宁侯府的人一马当先,朝着银号大门冲了过去。
「哎呀,你们不能这样……不好,遇到贼了,快关门……哎呀来不及了,赶紧往后院撤!」
掌柜的先前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见势不妙转身就跑,腿脚无比利索,跑得比兔子都快,寿宁侯府的人紧赶慢赶,好在于银号关门紧闭前冲进门内,却还是没追到那掌柜。
「冲啊!」
张鹤龄眼都绿了。
这么容易就过了门关,下一步就是抬银子了。
等冲过银号柜台,到了铺子后边的院子,看到眼前一幕……他的眼更绿了。
但见院子里种了不少树,树上挂着灯笼,把院子照得灯火通明,中间的空坝上摆着不少箱子,打开的箱子里全都亮闪闪,有的如月华般熠熠生辉,那是银子;有的金灿灿好像早晨的阳光。
至于靠边的则是铜钱箱,箱盖大开,一箱一箱全都是钱。
「他娘的……果然是银号,钱生钱的地方,钱果然多得数不过来……这带来的马车够用吗?」
张鹤龄见到院子里本来还
有几名护院模样的人在数钱,可见到他们后,这些护院一溜烟跑得干干净净,心里顿时乐开花。
银子这是唾手可得啊!
跟着张鹤龄来的人也都看得眼睛发直,一名手下过来小心翼翼问道∶「爷,怎么办?」
张鹤龄骂道「蠢啊你?赶紧往外抬箱子,不过小心点,防止有人冲出来阻拦,直接拿你们手里的家伙事招呼!」
此时张鹤龄还没完全失去理性,见到这么多银子,他想的是平安带走,又怕银号突然杀出看家护院,便安排人手一边去四合院各处门口盯防,一边招呼人手搬抬箱子。
「先挑金子搬,是不是傻?搬铜钱的那个回去不用干了!脑子不好使这是……「张鹤龄作为头领,指挥调度起来。
……
……
就在张家兄弟顺利杀进银号时。
西长安街上一个茶寮内,朱四已坐在那儿听了一会儿《射雕英雄传》,这说本他有些熟悉,好像小时候在兴王府听朱浩讲过,但许多细节忘记了,重温旧梦他听得正起劲,突然有人跑到那说书人面前,附耳讲了一番。
那说书人停下来,好像是在认真听人报讯。
「咋回事?不说了?赶紧讲,杨铁心和郭啸天死没死?」
听众顿时不满,哄声四起。
说书人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人长得很质朴,声音却极其洪亮,朗声道∶「诸位听客,实在是不好意思,外边发生新奇之事,可说是旷世奇闻……你们想不想听?」
听客们正发懵,却见一名坐在前排好像托儿模样的人道∶「这感情好,有何稀世奇闻?说来听听。」
「啪!」
说书人一拍醒木,道「却说是,今夜有一伙贼人,正在崇文门前一处银号,行那劫掠之事,带了百十号人,当下已冲进银号院里,面前是堆成小山的金子、银子,正准备往外搬呢。」
「卧槽……」
很多人一听,立马往外跑。
在这里听书?
当然是去看现场直播更有意思。
还有人则是在银号存有钱,担心出状况,想去亲眼看看。
说书人大声招呼∶「听客莫急,你们现在去时间也来不及了,就算骑上快马,盏茶工夫也到不了事发地,再说了那周边此时此刻必定是人山人海,很难挤进去,不如留在这儿听我仔细道来!」
除了担心自己资金安全的执意要走,其余人一琢磨,还真是这么回事。
消息传到这儿得花一段时间,他们过去也需要时间,去了后先不论能不能赶上热乎劲儿,突破重重叠叠的围观人群当个合格的吃瓜群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