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臣一时兴起妄言。若陛下非要问臣对策,臣能说的只有一点……」
所有人都提起兴趣。
连朱四和张佐都饶有兴致,目光炯炯的看着朱浩,因为这已不是他们之前对过的台词,可能朱浩真有什么赚钱绝招?
不料当所有人都全神贯注打量朱浩时,朱浩却住嘴了。
朱四皱眉:「不是有一点吗?赶紧说!」
朱浩没回答,反而望向一旁的石珤:「石学士,在下能说吗?」
石珤被问得莫名其妙。
先前你说这些离经叛道的话的时候,怎么没询问我的意见?现在你把大家伙的好奇心都调起来了,居然问我能不能说?
你这小子……居心叵测啊!
看我回去后不找老刘好好说道说道,让他知道欣赏的朱浩是个什么货色。
「你说!」
石珤到底忍不住心中的好奇,摆摆手道、
朱浩正色回答:「推陈出新。」
「哦。」
朱四点头,随即瞪大眼,「啥?」
张佐急忙问道:「朱翰林,能不能说得清楚一点,怎么个推陈出新法?」
朱浩道:「这如何能做详细的陈述?推陈出新,其实就是打破旧有的规则,让一些新生事物出来,若是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话,那开源从何谈起?「
「开源就是要为前人所不为之事,做他人未敢想之举,就好像今日臣的日讲,若是一切都按部就班的话……谁人会在陛下面前说这些呢?」
就算朱浩的话,仍旧是歪理邪说,却架不住一旁的温仁和连连点头,似乎有所触动。
穆孔晖好奇地打量温仁和,你怎么被这小子三两句话就给说动了?他这明摆着是在胡说八道啊。
温仁和反应过来,无奈一笑,继续沉默,想听朱浩还有什么「高见」。
朱四显得很不满意,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随后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现在朝中对于旧事的阻力也不小,朕要卖个矿窑,就被人生生阻止!朕现在还想开更多的矿窑……」
「让朕怎么说呢?朱敬道,你的话听起来处处都是道理,听完后却给人一种好像什么都没听过的感觉……你这分明是在糊弄朕啊。」
朱浩拱拱手。
意思是,别人糊弄你更多,你怎么不找他们的麻
烦?
君臣之前还唱双簧,探讨国计民生,现在气氛却陡然变得剑拔弩张。
「好了,今天日讲就到这里吧,朕不想再听了,过两天继续……」
朱四听完朱浩的讲课就不想听别人的。
本来就是自己给自己补课,听了朱浩所说,难道还要听那些腐儒啰嗦?
「陛下,今日之讲,尚未结束。」
石珤出列道。
朱四一摆手:「可是朕听了朱浩一席话,早就饱了,一肚子的气……你觉得朕现在还能听得进去别人所说……朱浩,你过来,朕有话单独问你!」
随后朱浩就被朱四叫到文华殿偏殿,好像是要兴师问罪。
……
……
日讲结束。
与朱浩一道出宫并返回翰林院后,余承勋马上找到杨慎,把宫里的见闻和盘托出。
「你说什么?敬道没有按照我给的讲义授课?自作主张?」
杨慎很惊讶。
朱浩此举,简直是要造反啊。
余承勋笑道:「他说的东西,可比你的讲案精彩多了。」
等余承勋把朱浩跟朱四的对话,大致说了一遍,杨慎的脸色稍微好转。
但杨慎依然有些警惕,似乎觉得哪里不对劲。
「不过奇怪的是,日讲结束后,陛下单独将敬道叫到偏殿,很久后敬道才出来,与我们一同出宫。问及他有关境遇,却说陛下在里面什么都没讲,就是让他在那儿白白站了近一个时辰。」
余承勋根本就不相信朱浩的话。
他觉得,一点是新皇跟朱浩说了什么,朱浩却不想对外说,所以才推说皇帝让他进去罚站。
杨慎听了后却释然,点头道:「这就对了,陛下对敬道很不满意,趁机叫他进去,行体罚之举。」
「真的是……惩罚?」
余承勋不太理解。
小皇帝斗单独召见了,还能没事?
杨慎叹息:「这位新皇,做事不拘成法,很多时候都胡作非为,朱浩此举其实是在消遣他,他应该听出来了,干脆把朱浩叫进去,混淆视听,让外人觉得他是新皇一脉,行那离间计……若我们真这么想,那朱浩的前途就彻底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