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文会,闻府提前就做好了相关安全准备,这还是明处的护卫,暗中还有人手。
“唉,去了又要站好久的,闻家有坐席的地方干嘛不让坐,真是的。也就馨儿你了,就喜欢看这种舞文弄墨的调调。”
车厢里,宋萍萍在叨唠。
闻馨温柔的声音响起,“萍萍姐,场地四周设置坐席的地方有限,好多长辈都没位置,我们如何能跑去坐?我们真若坐在了那,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们是谁,回头被人指指点点不合适的,家里能给我们安排到靠前面的站位就不错了。”
宋萍萍哼道:“我和小红才不怕别人指指点点,也就是你才会怕人家说你抛头露脸什么的,这不行那不行的,出个门还要扮成男人,你活得真没劲。呐,说好了,先去‘碧桥’转转,等到比试差不多开始了再去会场,我可不愿一早在台前排站。”
闻馨:“放心,不让你干等,魁爷爷已经安排了人帮我们占好位置。”
“噢!”小红轻轻鼓掌欢呼,“太好了,碧桥那边有好多好吃的好玩的,我也好久没去过了。”
靠着门框坐的庾庆默默听着里面的议论,他对什么文会没什么兴趣,去了也是打算在人堆里往人后一缩,免得被在场的殷吉真和闻言安认出来。
马车转向,阳光照在了车门上。
车内与二女闲聊的闻馨不时看向门帘子上的那道身影,心中又起惆怅。
宋萍萍忽然握了她的手,“还在担心宇文公子?好啦,放心了,真要有什么事肯定早就请了我师父过去诊治了,没惊动我师父就说明没事,大夫不是说了么,多修养几天就好了。”
这次回到玉园接触下来,她就发现了,闻馨和以前好像不一样了,时常会痴痴走神,眉眼中偶尔会有淡淡忧伤流转,忧伤似郁结在胸,那化不开的惆怅总给人强颜欢笑感,让她这个女人看了都心疼。
以前都不这样,那肯定就是因为宇文渊的身体咯。
闻馨有点不知该如何回她,只摇了摇头,又悄悄看了看门帘子上的人影,心里又在揣测他还能待多久,不知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离开,会不告而别从此杳无音信吗?
想起他要带她远走高飞的话,想起自己断然拒绝后对方黯然神伤的样子,她就感到揪心的痛。
这两天,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似乎每个人都以为她是为了宇文公子,于是小红不断为她出气,不断责阿庆来安慰她。
可她清楚,不是的。
她也不明白,自己不是一直含羞等待出嫁的吗?不是一直期待着嫁给宇文渊的那一天到来的吗?为什么突然冒出的一个人,突然的一番表白就能让自己丢了魂似的?
她反复告诉自己,这样是不对的,也只能是不断用道理来压制自己的邪念。
她认为自己产生了邪念。
靠在门框上的庾庆,听到了宋萍萍的话,知道了闻馨正在为宇文渊担忧,嘴角不由露出一抹淡淡的惨笑,再次觉得自己好傻,更多的是觉得心里好难受。
知道了闻馨在时刻关心着宇文渊,比闻馨上回拒绝他更让他心痛。
他同样不明白,自己并非没见过美人,铁妙青比闻馨更好看吧,可是为什么?一个相识并不久的女人,怎能让自己有如此强烈的撕心裂肺感,让一向自诩冷静的自己几乎没办法正常理智去面对。
他告诉自己,回去就要再找邹云亭催促,尽快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离开,尽快离开闻府……
碧桥,泞州城名胜之一。
因桥堤使用碧色石头堆砌而成,故而被称为碧桥,也是泞州城内最长的一座桥。
碧桥两边波光粼粼,风光秀丽,游船来往不断,两岸垂柳旁更是游人如织,各路商贩挑担摆摊叫卖,也有不少乞丐在路旁伸手。
京官殷吉真,一身布衣常服,负手站在一株垂柳下,欣赏着湖上秀媚风光,整个人较比刚入京时褪去了不少青涩,更显沉稳。
在他身旁作陪的微胖男子,身段魁梧,是殷吉真的未来大舅哥万胜群。
四周明里暗里散布着护卫人手,都是万家派来保护殷吉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