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就可以永永远远地在一起了。”
秦寒初轻轻地点了点头,心中又莫名悲哀起来,就算等到战后,戴先禾也必定是儿女双全娇妻在怀,哪里还会和他这样一个青楼老板来往?他把自己从身边调走,恐怕不止是为了让自己来上海收集情报,也有为了掩人耳目,怕余小姐发现他们两人关系的意思。
想到这里,他又将头深深埋入了戴先禾的胸膛中,生怕自己发红的眼圈被对方发现端倪。他是将军,他是参谋,就算不到欢情馆,他们也会维持这样的关系到死。
秦寒初难免有些伤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怎么也落不下来,却也没人知道,没人看到的。
“秦儿,还早,你先睡会吧。”
“不必了。”秦寒初撑起身子来,早已换上了那欢场中人的面具,“我还要准备准备。对了,将军,下个月有新片子,美国的,要一起去看么?”
“当然。”戴先禾微笑着点了点头。
宴会的地点选在北郊的一处园林内,好像是某位清朝大官的府邸,后来经过修缮,几经易手到了这位总理公子的手中。园子里山水禅意丝毫不少,秦寒初走在其中,多少也算是心情愉悦的。
汽车到达的时候,恰好是上午十点。
秦寒初即便已经遮掩了些,却还是掩不住昨晚一夜风流的后果。他的脸色有些憔悴,连带走路的姿势都有些奇怪。索性来赴宴的人不少,他在人群中,也并不会被发现什么异常。
酒过三巡,宴会主人却姗姗来迟。傅春水手揽着某位名媛的纤腰,不急不缓地从屋里走了出来,又笑道:“方才同晴小姐聊了些苏州评弹,耽误了些时辰,真真对不起诸位,我自请罚酒三杯。”
那晴小姐亦是上海某位大亨的独女,当众听总理公子说这话,倒像是把两人关系开诚布公了一般,喜不自胜地埋下头去,脸上还带着些娇羞的红色。
秦寒初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位总理公子,虽是从日本留学归来,可他的做派却是典型的西式风格,再加上那一身有些复古的洋装,乍看上去倒像是欧洲贵族似的。
众人见这位长相俊美的公子哥毫不犹豫地将三杯烈酒一饮而尽,纷纷鼓掌叫好,男人么,在酒桌上总是对会喝酒的同性敬佩不已。
盛宴继续,傅春水游走于前来赴宴的各界人士中,倒都是如鱼得水,从容自在。
“嗯,海关方面的事情……”傅春水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眼前一亮,也顾不上其他,赶忙便挤到了秦寒初的身边去,脸上是如春风般和熙的微笑:“好久不见。”
秦寒初微微蹙眉,却是不曾有过对眼前这个俊美男人的半点印象:“抱歉,傅先生,我们见过?”
傅春水微微一笑,神色中闪过一丝失望,轻声说了几个关键词:“燕京的逐欢楼中,我是见过秦先生的。”
秦寒初脸色微变,他那日迫不得已,被逐欢楼的红颜知己骗得化了女装扮相登楼,一展歌喉之下留给那日客人们的便只有纱幕下的惊鸿一瞥。只是没想到,就这样,傅春水竟也认得出他。他只得失笑道:“傅先生过目不忘的本事我还是第一次见识,倒真算是少见多怪了。”
傅春水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秦寒初的面容。后者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几声后傅春水这才反应过来:“抱歉,是我失态了。”说罢,他却又头也不回地继续回到了方才那如鱼得水的场地中去。
直到酒过三巡,众人都有些醉眼朦胧,跟着傅春水说了些慷慨激昂的话语之后,便也都各自散去,有些是品鉴园林,有些则是入了厢房歇息。秦寒初本来也是做皮肉生意的,自然知道这宴会私下是如何肮脏场面。
他仍是有些泪,便独自一人坐在那垂柳下醒酒,倚着栏杆似乎要睡去。朦朦胧胧中却仿佛觉得有人在他唇边轻轻一吻,他下意识地以为是戴先禾,骤然睁开眼睛,却发现面前的人分明是傅春水。秦寒初一惊,正想质问对方为何行此非礼之事,却被傅春水那坦荡的目光看得不好意思开口,甚至有些以为方才的吻不过是自己的错觉而已。
“秦先生怎么在这里睡着了?若是要歇息,我自可安排上好的厢房。”
“无妨。”秦寒初缓缓摇头,解释道:“平日里吵得多了,便想寻个安静的所在,能偷闲片刻也好。”
傅春水微笑着,竟是在秦寒初身畔坐了下来。他们两人挨得很近,近得后者能闻到他身上那股法国香水的味道,淡淡的,带着些草木芳香,与那些女子们爱用的甜香截然不同。
秦寒初下意识便想要躲避,却被傅春水一把揽住了纤腰:“真的只是这样么?”
秦寒初吓了一跳,正想将这登徒子的手打开,却被男人的唇舌狠狠吻住,完全动弹不得:“唔……你……放开我!”
傅春水贪婪地吸吮着他身上那股好闻的气息,如同痴汉一般喃喃自语着:“我从当年在燕京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知道一定要把你占为己有,秦寒初,你知道么,我等这一刻已经等了很多年了。”
“你调查了我?”秦寒初很快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