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童半夏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结结巴巴道:“郎、郎君……你……”
就算这是救人的法子,可是也要嘴巴对着吹气,郎君他,他那么爱洁的人,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不管是男人还是双儿,郎君都不应该会答应尝试的。
半夏看看杨珺卿,又看看柳绵夏,满脑子的想不通。
柳绵夏则是愣了愣,干笑着说:“我,我是没意见的……刚才也说了,医者面前无性别……”
这话才说出口,就立马拒绝人家杨大夫,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柳绵夏只得干巴巴地答应。
但厉骁却是不同意,他粗声粗气道:“不行!媳妇的嘴巴只有我、我们能亲!不、不对,是只有媳妇的夫君和侍郎能亲!”
厉骁后面这改口改的柳绵夏有点儿心疼,心底也甜丝丝的。
有这么多男人都愿意宠着他,纵容他。
对于杨珺卿来说,这种名叫“人工呼吸”的救人方法,神奇是神奇,但是要他亲自去用嘴给病人急救,他是不愿意的。
他甚至都不愿意学。
但他想知道用这种法子救人的原理。
然后让自己身边的侍童家仆去学,往后再教给家里的其他人。
但如果练习的对象是柳绵夏——
杨珺卿却并不反感。
这种感觉他不想去深究,只当这是因为柳绵夏是唯一懂得人工呼吸的人,所以自己才对他另眼相看。
杨珺卿没说话,沉默的态度显然代表着除了柳绵夏,其他人扮演病人他都不要。
柳绵夏看了看杨珺卿,忽然灵光一闪,道:“杨大夫应该成亲了吧?不如您回去找您家夫人练习吧!”
杨珺卿看上去怎么也有二十多岁了,天楚国这个年纪的男人,正常情况下都应该已经成亲了的。
哪知道,半夏在一旁插嘴道:“我家郎君还没有成亲!”
那语气甚至有些忿忿不平,“郎君一心醉心医术,家主介绍的双儿他都不假辞色,都超过婚配年龄好多年了——”
杨珺卿冷声道:“半夏!”
半夏捂住嘴,缩了缩脖子。
柳绵夏:“……”
这杨大夫还真的是事业狂啊,估计双儿在这种人眼里,远远没有攻克难治的病例来得有吸引力吧。
既然是这样,他肯定也不会对自己有任何除了学习急救术之外的其他想法。
再说了,以杨珺卿的长相、医术和家世,根本就不愁娶不到双儿吧。
想到这里,柳绵夏便提了一个折中的建议,“不如拿张薄一点的帕子遮在我嘴上,这样也不算真的亲到。”
厉骁挠挠头,纠结道:“那,那也行吧。”
杨珺卿就直接从怀里拿出来一块洁白的帕子,那布料竟恰好非常薄。
柳绵夏都忍不住怀疑这是杨珺卿早就准备好的了。
他不再多说话,接过帕子躺在羊毛毯上,把帕子盖在自己嘴巴上,还配合地微微张开唇。
杨珺卿不带一丝烟火气地一撩袍子,半跪在柳绵夏身边,按照他教的方法,一手按住柳绵夏的额头,捏住他的鼻子,深吸一口气,唇隔着帕子覆上柳绵夏的唇。
随即吹出一口气。
大约这样做了十来次,柳绵夏突然睁开眼睛。
杨珺卿猝不及防,双眸对上了柳绵夏的双眼。
那一瞬间,杨珺卿的心跳漏了一拍。
柳绵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的,“可以了,杨大夫做得比我想象中的好,不过有点儿小细节要改正一下。”
杨珺卿直起身体站起来,柳绵夏也跟着起身,向杨珺卿说他做的动作的一点小误差。
柳绵夏本来还想继续说心脏按摩的,但杨珺卿很快就以天色晚了为由离开了,走时说好明天再来。
……
傍晚时厉睿和阿辞都回来了,一家人一块儿吃饭,厉睿就说起家里三个男人每晚按顺序陪柳绵夏的事儿来。
“如今就我们三个,轮流陪夏儿就行了,不过阿骁的性子我不放心,轮到你那一天的时候,必须还有一个人一起,要么是我,要么是阿辞。”
厉骁立马道:“那不公平!凭什么我一天,你们两天!我也要陪夏儿两天!”
厉睿想了想,又道:“那就每人两天,第一天是我,第二天我和阿骁,接着阿辞和阿骁,最后是阿辞。”
柳绵夏拍手道:“这样算就挺好的!就从今天开始吧!”
这段时间柳绵夏保胎,男人们都担心他,也就没有分得那么细。
但以后家里人会变多,总要有个章程,不能一直这么混着来。
厉睿又道:“避子丸也要吃,以往疏忽了,这是我的责任,以后不可再出这种错误。”
他拿出两只小盒子,放在桌上,“夏儿现在肚子里的第一个孩子就算是我的,避子丸我和阿骁吃。”
柳绵夏道:“睿哥……孩子都还没有出生,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