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我早早的就到了公司,然而,我还没有来得及工人死亡的原因展开调查,就被刘经理喊到了,这时我才知道,原来刘经理比我来的还要早一些。
在踏进经理办公室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他要说的就是这件事情,只是我没有想到,刘经理竟然一改之前喜欢拐弯抹角的习惯,我一进来他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我:“听说你昨晚去了工地?”
昨晚我去工地,那么多双眼睛看着的,因此,我没有撒谎,点了点头。
“小迟啊,你的脑瓜子在公司所有人里头是最活跃的,这次的这件事情,你应该已经猜到了,工地出了事,添盛就要背负责任,而无论事故原因是什么,工人的家属都已经得到了合适的赔偿,你就不要再跟着掺合了。”
没错,按照在世者的角度来看,那样一大笔赔偿,那些工人的家属应该要知足,可是从逝者的角度来看,这笔买卖怎么看都是不值得的,否则他们也不会过来找我。
“经理,如果这件事情有内幕的话,我一定会把内幕揭示出来的,让亡魂得到安息。”
刘经理似乎被我这种油盐不进的态度给激怒了,那张满面油光的脸蛋板了起来:“我实话跟你说吧,没错,这件事情的确是有内幕,那两个工人是因为工地安全措施不到位死的,不过,添盛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公司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而停下来,否则会造成很大的损失,所以他们找上我,让我们公司作出是工人违规操作造成的死亡。”
“小迟啊,做事千万不能一根筋,就算你将这件事情捅了出去,又有谁能够因为你的勇敢而得到好处呢?你得不到好处,公司得不到好处,就连工人家属,可能也得不到好处。”
是啊,如果我将真相公之于众的话,谁也得不到好处,但是至少,那些背负着冤屈和污名的亡灵,能够被边度,不至于一直在人间徘徊。
“经理,我已经决定了。”
刘经理猛地一拍桌子,咬牙道:“行,既然你软的不吃,咱们就来硬的,你的行为造成了公司的损失,你去人事部把工资结一下自动离职吧。”
跟刘经理对峙的短短几分钟里,我曾经无数次的浮现出“算了吧”这样的念头,可到最后却依旧没能妥协。
我握紧了手中的录音笔,背脊笔直的出了办公室。
只是我没有想到,我前脚才刚收拾东西从公司离开,刘经理后脚就给添盛那边打了电话。
我驱车回家的时候,被从后面冲过来的一辆黑色越野车逼停了,我才刚下车,脑门上就被狠狠的打了一棍,打得我整个脑袋都在嗡嗡作响,后脑勺直往外冒血。
我生活在一个治安良好的国家,从毕业到现在,一直都没有遭受过打架斗殴之类的事情,这一度让我以为,每个人都和我一样,能讲道理就讲道理,不能讲道理就对簿公堂,可是直到这一刻我才猛然醒悟过来,这世上还有很多人,还是习惯用拳头说话。
我的身体瘫倒在地上,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了,只能任由那些人将我手中的录音笔抢走。
我醒过来的时候,正躺在家里的床上,阿衍坐在床边,眼底闪烁着猩红的光芒,不过很快就消失了,他担忧的抚摸着我的脸颊:“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我握住他的手:“抱歉,让宝宝担心了,这次的事情,是我大意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出事了的?是路人报警了吗?”
他摇摇头:“我感觉很不安,所以出门找你,就看到你躺在血泊中没有意识了。”
“你应该报警的,那些人肯定是添盛集团派过来的人,他们抢走了我的录音笔。”
阿衍弯下腰,将脑袋靠近了我的怀里:“虽然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你跟我是同类就好了,这样的话,你就可以永远都陪在我身边了,可是,我又舍不得你遭受那些痛苦。”
一席话说的我满头雾水,不解的问:“什么同类?”
他却没有解释,只是摇了摇头:“我看到你受伤,心理很难过。”
我哈哈的笑了两声:“其实也没有那么严重啊,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他没有再说话了,一声不吭的趴在我身上。
这一晚,我们什么都没做,相互依偎着进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醒来,我发现自己后脑勺的伤口一点儿都不疼了,拆开纱布用镜子一照,却陡然发现昨天还痛的要命的伤口,竟然已经愈合了,留下一道血痂要掉不掉的。
我看着那道伤口,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是我的痛觉神经太过敏感了,所以在心理上夸大了伤口的严重性?可是,昨天我分明流了很多血啊。
阿衍叫我快点洗漱出去吃早餐,因此,我很快就把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
吃过早餐过后,阿衍就拉着我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连门都不让我出。
我笑着问他:“总不能一辈子都不让我出门了吧?”
就算要保证自身安全,也并不说非要躲在家里,现在我被人打,明显就是刑事案件,如果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