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我记得我之前就说过,绝对不能直接提审她,一定要找到关键性证据!”方正在警署的阳台上不住地抱怨着,与上官玲对话,简直是精神污染,“你听她跟个说书的似的,满嘴胡言,毫无意义!”
“可我已经没有时间了,没有时间再一个个找她的前夫,员工和亲友,”山丹破天荒地露出了一抹微笑,“而且我并不觉得上官玲在撒谎。”
“图尔嘎怎么会和偷渡扯上关系呢,上官玲肯定知道我们不会为了一个偷渡者忙前忙后,这反而奇怪,都说商人最擅长编故事,她为什么偏偏要说出这么离谱的谎言?”
“或许,某种意义上我们与上官玲并不是对立的,我想她也意识到了,不然也不会跟我们说这么多事。”
“那……”方正仿佛想起了什么,“如果她没有说谎的话,那岂不是……如果,我是说如果。”
他看了一眼面色趋冷的山丹:“他要是真的已经死了,你要怎么向你的上司交代?”
“上司那边没什么,就是在我妹妹那里不是很好交代,”山丹嘲讽似的笑了,他知道这位好奇心旺盛的警长,短短几天内对图尔嘎的身份已经脑补过头了,“毕竟他是我妹妹的未婚夫。”
“那他为什么和……和……上官……”方正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个信息量,结结巴巴地组织着语言。
逃婚戏码?这是哪位迪士尼公主啊?
“不知道。我现在唯一知道的是,透完气,我们该回去了。”山丹拿着档案走了。
【5】
你们应该知道我两年前就离婚了,七年的婚史,十八岁时结的婚,是早婚。
为什么你们连这个都要问?这里是什么深夜八卦电台吗?
好吧,他总是与他的学生做爱,我受不了,就离呗,现在婚姻都自由了吧。
家里的监控拍到的。
警官先生,我发誓我已经在《个人隐私法》出台之前把爱装摄像头的坏习惯给改掉了。
哦,不知道。
不清楚。
这样呀。
不了解。
【6】
山丹放下笔:“请您配合,上官女士。”
“啊——”上官玲疑问地拖长了音调,她微微低头,又伸手指将下滑的眼镜推回鼻梁,“好伤心,难道我还不够配合吗?”
fork会近视吗?山丹并不能在镜片反射下看清上官玲的眼神,不过这椭圆半框的银丝眼镜倒是衬得她文质彬彬。
在“请”上官玲来之前,山丹看过小报,都是说这人办事不近人情,像台冰冷的机器,如今看来港媒说法的可信度,倒需要掂量掂量了。
“这样,你去给她拿杯水。”
方正应声而起,却发现审讯室外的上官玲的两个律师只剩下了一个。女律师已经不在了,只留下一个寸头的男律师好整以暇地站着。
见方正出来,寸头律师便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小玩意儿,放在桌子上:“这就是我们所能提供的所有信息。”
他顿了顿:“而你们若在不能提供确凿证据的情况下,禁止上官女士走出警署,我将向法院状告你们非法拘禁与滥用职权。”
审讯室装的是单向透视玻璃,方正扭头看向窗内,审讯还未重新开始,山丹正低头写着什么,上官玲却诡异地抬起头径直地对上了方正的视线。
方正明知道知道上官玲其实什么也看不见,但依然有一种偷窥被抓住的感觉。他沉思着拿起桌子上那山楂条大小的白色物体,问:“这是什么。”
这话服甫出口律师就恍然大悟一般抱歉地微笑了起来:“差点忘了,贵署还没有装电脑呢。”
一向不喜欢这种甘当鹰犬的律师,又听到这种挑衅的语气,方正的态度跌至冰点:“所以呢。”
“这是u盘,是由上官女士控股的公司主持开发的,正在申请专利,不久后就将面市。”
上官玲在16岁前并不是一个富二代,甚至贫穷。她的父亲祖籍广东,在她刚出生时便远赴印尼从事橡胶业,发家后创办了众多化工企业,后来将业务中心迁至香港,成了香港的“皮革大王”。
80年代,上官玲疯狂地对内地投资,前后破产过两次,凭借着对香港娱乐行业风向的敏锐把持,助推电影商业化,赚得盆满钵满。
香港接入因特网以来,确实听闻有许多投资人对这个东西评价很高,只是没想到上官玲会像一个无情的投资机器一样,行动如此果断迅速。
这大概就是fork,漠视风险,不怕一将功成万骨枯,因为他们本身就是风险,就是万骨枯。
不过这个又关方正这是什么事儿呢?他向来视投机者为敌忾:“所以你还是没有告诉我这个是干什么的。”
“这里面储存了有关上官先生的所有视频资料,从1994年6月3日到1997年11月2日,上官女士与他所有的正常接触都有记录。”
“可笑,怎么能保证她在视频之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