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煜的视线陡然变得凌厉起来,直勾勾的落在我和余姚交握的那只手上。
我下意识的就想松开余姚的手,然而还不等我松开,放在会议桌上的水杯就被贺煜“不经意”打翻了,一整杯水好死不死的泼在了我的身上。
刹那间,会议室所有人的视线全部都集中在我的身上。
jack是最先发出哄笑声的,那种讥诮又嘲讽的声音,简直充满了恶意。
贺煜的一个淡漠的眼神看过去,jack顿时如被扼住了脖颈的公鸡,半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贺煜掏出一张方巾递给我,我扫了一眼,并没有接,别人不知道刚才那一瞬间的情况,可我这个当事人却看的清清楚楚,贺煜刚才就是故意打翻那杯水的。
我扭头对余姚说:“我去洗手间烘一下衣服。”
余姚要陪我一起过去,不过却被我拒绝了,“你帮我看着作品吧,我怕有些人又会趁机调包我的作品。”
这句话我是用中文说的,全场所有人都听懂了,除了jack。
我在洗手间烘衣服的时候,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我抬头看去,进来的人却是贺煜。
“你来干什么?”
他靠在门框上,沉默不语。
我皱了皱眉,见衣服已经烘干,便准备离开,跟贺煜单独呆在同一个空间里,这会让我浑身都不自在。
然而,在擦肩而过的瞬间,我的手臂却忽然被贺煜一把拽住,我的身体狠狠的撞在了他的肩膀上。
两年不见,他似乎瘦了很多,胸口的肌肉已经被骨头代替了,撞的我生疼。
“贺煜!”我陡然拔高了嗓音。
他却用另一只手倏地捂住了我的嘴,拉着我迅速的回到了最里面的隔间,顺便还将隔间的门给关上了。
两个大男人挤在狭小的隔间里面,我瞬间觉得鼻腔里全部都是他身上的那种淡香,呼吸似乎都变得不顺畅起来。
“唔唔……”
“嘘,别说话……”贺煜凑到我耳边低声说,“如果你不想被别人知道我们俩在一起的话。”
他独有的温热气息全部都喷洒在了我的耳朵后面,我的心跳骤然加快,一张脸更是爆红。
如果不是很确定贺煜此刻并没有恢复记忆,我可能会觉得,他是故意这么撩拨我的,他明明知道我的耳朵后面是我全身上下最敏感的地方。
“你离我远点儿。”
我将手撑在他的胸膛上,将人推远了。
刚才我们俩都站在外面,本来就没什么,即使被人看到了也不会惹人浮想联翩,偏偏他做贼心虚一样,非得把我拽进隔间里面来,这下要是被外面的人看到了,还真是有口都说不清了。
外面那人进了隔壁的隔间,蹲在马桶上之后就没动静了。
我瞬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在安静的空间中发出一丁点儿多余的声音,就连贺煜的突然靠近,我也只能是拿眼睛瞪他而已。
大约待了二十多分钟,隔壁那位仁兄才从隔壁隔间里出去,我猛地推了贺煜一把,他没有防备,后背撞到了隔间的门上。
我听到外面那人用法语问:“你还好吗?”
贺煜回了一句“没事”,然后冲着我挤了挤眼睛。
等外面的人彻底离开了之后,我对着贺煜那双意大利手工定制皮鞋就是一脚,在他的锃亮的皮鞋尚留下两个灰扑扑的印子,这才罢休。
从隔间里出来之后,贺煜笑着问我:“你似乎很害怕让别人知道我们俩在一起?”
此刻的贺煜,仿佛回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分正经九分痞气,整个人看起来就跟个浪荡公子哥儿,忒不要脸。
“是,我害怕别人会误会,贺少是有对象的人了,和你沾上边,我怕自己会被人戳脊梁骨。”
jack的一个小把戏,就能将我从云端拉下来,我再也经不起半点的流言蜚语恶意中伤了。
贺煜冲我挑眉:“你不像是那种害怕流言蜚语的人。”
对于他的质疑,我并未回复。
正准备出洗手间,整个人忽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了,一双手臂如钢铁般,将我禁锢在了原地,再也不能往前迈动一步。
“贺少到底想干什么?”
我有些愤怒,也有些烦躁,贺煜不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现在陪在他身边的人是周锐,他不应该对除了周锐之外的人做出这种举动。
贺煜的声音陡然变得低沉起来:“我想干什么你难道猜不到吗?”
我握紧拳头,强装冷静:“难道贺少想背着自己的爱人在外面跟人偷情?”
“偷情?这个词不错,如果你也想的话,这也未尝不可。”
我的整张脸再一次涨红了,手臂气的有些发抖。
两年不见,这脸皮倒是厚了不少。
我粗声粗气的说:“我并不想。”
贺煜忽然在我的后脖颈舔了一下,我瞬间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