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穿着溥家给的西服,一低头,发觉衣摆间藏着满当当鼓起。不知何时勃起的,一坨都快放软了,快速回忆了下午场景,没有暴露契机,又把每个扣子扣上。
谁想又硬到排尿,麻烦得紧,不是时候,急着还完完全全勃起了,尿半天尿不出来,屏息凝神才尿出。他嗤笑声,头顶的光打在阴茎上,倒映在马桶壁的影子,场景眼熟。当初同性恋向他示好,可是追到卫生间也不放过。
他真是身上无一处不可卖。
晚餐全体溥家内部家宴,所谓家宴,主人也就溥父母,佣人管家们自发饯行,各就各位,分派些人随从准备婚礼,也表达全体对溥家的感恩殷切之心。
都陪了许多年的,溥父母和蔼接了敬酒,给集体说了话,又让他们好吃好喝,感谢他们日复一日驻守,又是准备喜事,每人分派一整年酬劳。
平安坐周净身边,嘟嘟不能上桌,等父母回来,一手撑着耳脸儿在桌上。周净看着他,忽然说:“耳朵,还疼啊。”
平安睁了睁眼,又摇摇头,就是烫烫的,不知道为什么。可听阿净说:“那把手放下来啊。”
傻子眼儿有些迷惘,阿净有些奇怪,想不出所以然,他还是放下了手。周净看着他眼睛,跟条狗样困惑,笑了出来,下腹却崩得很。他扯了沓餐巾,往狗儿那里一放,再抽沓盖着自己。
晚上打了好几次飞机,都洗好澡了,又他妈来,最后都有些恼,无所谓套上裤子,没穿内裤,倒在躺椅上吸烟。连吸几口,他倒是想,溥家么,真是怪,处处伺候傻子,比条狗精细,又允许傻子给男的肏。和男的搞,哈哈。
他把烟直接搁桌上,深色木头密度大得很,也不燃,手搁着裤子撸——这下才对了,他闭着眼,沉沉叹气,也许傻子有欲望,也许傻子之前就是和男的搞过——才有了他的顺理成章。
在他之前,总有人玩过傻子。他睁开眼,一丝一毫胃口也没有,彻底冷静下来,见烟不着木,手指尖直直搓灭了。
他接过文件,挂起笑,似有沉佯,“在想家里人。”
又盯着文件,偶尔抬起眼看侧走道,有意扭曲,“您说得不错,我是真的回不去了。不管这些文件,我在我父母那,可是回不去了。”
溥父略有停顿,随即意有所指,“我相信,他们是开明的。”
他给母亲打了电话,也就一周没通话,他母亲接得很快。那边嘈嘈杂杂的,周净坐在沙发上,他要求先回原本的住宅。溥家落脚原山宅。
他说,“妈,是我。”
周母脸热热的,赶忙回了电器店后小办公屋,“你说,你说,妈听着。”
他照旧问:“爸呢。”
周母知道他意思,有些愧,“在家,”又为丈夫辩解,“白天他有帮忙做事的。”
周净说,“你坐下来,有些话我要和你说。”
母亲实在是太爱他了,这样对她自己着实不是一件好事情。他不太需要母亲的爱。这个女人,买了父亲这样的货色,因为太爱自己的孩子,连带着亏本也甘之如饴了。
周净也不太需要母亲知道他做了何事。不过这是个契机,刚好把母亲解脱出来。他只淡淡说,“你以后不要再为父亲操心,更不要为我。”这样对她好一点,却不知这话残忍。
周母愣了愣,说话声音也局促起来,“我不为你们操心,我为谁操心啊。”
周净不会点明,收而说:“妈,我准备成家了。”
“我在工作中认识了一个——男孩子,”周净说着说着,眉愈发深皱,字有铅重,肝胆俱凝,像说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像说灭了什么难实现的愿望,越说越慢,“还是个傻子,我照顾他,慢慢的,有了感情。”他最后一句没说出:我要照顾他一辈子。
周净在最高价抛出了自己。
溥家人封锁了那一条老式小街,他曾经住的十几年的家,有些容纳不下溥家俩人俩狗,还有一箱箱礼物。保镖一个都没进来,他的母亲一直在出汗,开口第一句不小心讲了句老家话,他的父亲打断了她。
她把自己的心声直白直接转了出来:“贵客,我不知道怎么办······”
他母亲更不理解他怎么会爱上一个傻子,母亲在电话里说:“你是不是骗妈妈的啊,你哪点不好啊,你这么好,怎么会这样,你这辈子毁了啊,儿啊,你怎么会这样爱上一个男傻子。”
周净想到句话,很好解释了,竟笑了笑,“命中注定。”
可那巨额礼金,周母想破脑袋也不通,不会是过家家,世上怎会有如此耗费的过家家。他帮母亲如数办理信托保险,按月发俸,把钱不留他们身上——他父亲手里。
他父亲依旧兴奋得不睡好几天了,“我们会配合的,亲家——如果我们有什么礼节不周的地方,多担待,啊多担待。”
傻子抚摸着手里抱枕,又趴在上,嘟嘟脑袋搭他膝盖上,俩狗都严肃得不得了。那是抱枕心牡丹花,周母一针一线刺绣的,自然不是手工定制,只是人力微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