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看官,容我捋清楚昨晚发生了什么,说实话,直到现在,我还没有从那种恍惚中反应过来。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我爹的遗孀,我的继母,小畜生的生父,神秘的嬿族人士——乌绵,在某个倒霉催的时刻,怀上了我的野种。
说起来,也是百密一疏,没日没夜把鸡巴埋在他身子里乱顶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他既然给我爹添了一个小畜生,也很有可能再给别人生一个,而我只顾着快活,好死不死做了这个冤大头,现在想起来,我这拳头攥得是硬梆梆,牙关咬得是震天响……算了,不提也罢。
总之,哪怕他把孩子拿了,本少爷也绝不能再留他。
因为心事重重,懒觉也睡不下去了,今天难得起了个大早,天还没亮,我就骑马出门去,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喽啰,阿顺和阿来——美其名曰是打扇子伺候,实则是乌绵派来盯着我的人,我暗暗啐了一口,狗东西!
过了两条街,再过小石桥,就到了大全巷,我下了马,大摇大摆地进门去,这是我兄弟连天横的家,下人都眼熟我,不必通报就能进去。
一拂袖,径直穿过天井,一路上的仆妇躬身行礼,纷纷喊道:“荣公子”、“荣公子”……
????见礼声此起彼伏,很有排场,我心里用威严的语气一个个吩咐着“平身”,就别提多美了。
走到卧房门口,我灵机一动,想像小时候一样翻窗进去,吓他一跳,于是蹑手蹑脚绕到屋子另一头,一个丫鬟看见我打开窗户,张大了嘴,正要说什么,我做了个闭嘴的手势,让她滚开,算她识相,行了一礼,立刻转身走了。
四下无人,正是时候,我挽起袖子,屏住呼吸,搭着窗台攀上去,却低估了窗户的高度,这宅子已经不是小时候住的宅子,屋子也不是小时候住的屋子,手肘一撑,勉强爬上去了,我蹲在窗檐上,正要往里跳,忽见一只黑猫蜷缩在衣柜顶上,睁着大眼珠子,冲我尖声大叫。
我虎躯一震,脚底打滑,一个趔趄,以狗吃屎的姿势跌落进屋,猫就弹跳下来,打翻了果盆,再敏捷一跃,蹬出了窗户,果盘里的红樱桃咕噜噜洒落一地,而我一脚踩到地上的大香炉里,当时我心想:这下没命了!
却没有想象中的痛感传来,原来香炉里是熄灭的,然而还来不及庆幸,炉底碾着樱桃肉,汁水迸溅,在地面上刺溜划动起来,如果那只猫还在,一定会看到我踩着香炉,一路乘风破浪,就这样东倒西歪,滑到大床边上,我大叫一声,隔着床帐,整个人“砰”地栽了进去——
霎时间,天崩地裂,地动山摇,烟雾缭绕。
被撞了这下,我是头昏脑胀,东摸西摸,摸到一尊软绵绵的身躯,定睛一看,那是连天横的姘头宝瑟儿,光着身子伏在他胸口上睡觉,而我大鸟依人,如一座雄伟巍峨的高山,正摔在他们两个身上,时间静止了一瞬,床帐就七零八落地倒下来。
“唔……咳、咳咳……”宝瑟儿醒了,炉灰呛得他不住地咳嗽,赤着白皙的身子,掀开缠在身上的纱帐,在烟尘中慌里慌张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正要解释,却吸了一口香灰,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大喷嚏。连天横的声音冷冷从头顶钻来,带着把人碾碎的力度,从胸腔里一字一字地挤出来。
“荣——其——知——”
“哈,哈哈!”我从他们身上缓缓爬起来,挠了挠后颈,一拱手,后退两步,风度翩翩地解释道:“这是误会,我走错了,你们接着睡觉,改天再叨扰……”
说完,在两个人的目光下,低咳一声,掸去身上的香灰,迈着四方阔步,背手走了出去。
紧接着耳畔传来刀唰然出鞘的声音,脖子上凉凉的,求生的本能促使我瞬间抱头,没什么骨气地喊道:“好汉饶命!”
余光看见宝瑟儿匆匆披了一件外袍,来不及穿鞋,赤着脚下床,他踮起脚,从后面急忙给连天横盖了一件衣裳,仰头哄道:“爷,消消气,有话好说……”又对我说:“二公子,烦你先去堂上坐候,我们更衣再来。”
招手叫了两个下人,一个进来收拾狼藉,一个去给我拿干净的衣服换上,又吩咐他们早饭加一副碗筷。
连天横恐怕真是起了杀心,我哪里还敢留在那里碍眼,夹着尾巴灰溜溜逃开了。
可能是我心里有鬼,换好衣服在大堂上等的时候,总感觉下人看我的眼神又多了几分复杂……等等,我为什么要说“又”?
大概过了两刻钟,两个主人才一前一后,姗姗来迟,连天横一看到我,手里的匕首指着门口,脸色发青,吼道:“你给我滚出去!”
宝瑟儿连忙抱住他的腰,好说歹说把匕首缴了,拉开椅子,看着我的神色也有些不自在,好在他还有些八面玲珑的本事,维持着假笑,盈盈道:“二公子,吃吧,都吃。”
我怎能不羡慕,连天横现在是温香软玉在抱,这个小宝儿很久不见,眉目好像长开了,比从前又多了几分妩媚,那叫一个柔情似水,虽然出身是不好,可现在两个人蜜里调油,过自己的小日子,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