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孟辞又卧床了一整日,醒来时天光大亮,床被温软,榻上却只有他一个人。
他一动,浑身上下便散了架一样一响,紧接着大腿便开始打颤,好像在向他申诉昨夜的委屈辛苦,教他不要再随意支使两腿动作。
他确实也支使不得,被下两腿微微分开,腿窝阵阵酸痛,想起昨夜自己两腿不是被危应离按得大开,就是被他托在两臂之上,或者架在肩头,种种身不由己地辛苦,怪不得如今合也合不上。
腿上无力也就罢了,可他动动屁股想挪起一些,立时就是一顿,后穴深处抽抽缩缩,恍惚又被硬物捅来顶去一般,紧跟着就有什么流了出来。
他面色铁青,下意识夹起屁股,忍着撕裂刺痛收紧穴口,才使深处精水没有流出。
他实在难以坐起,挺身都觉腰身乱颤,只好躺平回去,穴口缩得太紧,里头嫩肉会错意一样吸动起来,与昨夜含着巨根时一样。
他脸上阵阵青红,恼怒羞赧跃在眉上,奈何昨夜实在欢合太盛,身子仍沉溺其中缓不过来,后穴撑得空虚,穴口渐渐就要张开。
他恐里头精液流出,无奈微微抬起下身,才感觉精水淌回了深处。
即使屋内无人,他裹在被里,依旧觉得颜面无存,痛骂自己禁不住肉欲摧折。
他叹了好几回气,然后往床外看去,见一旁挂着里衣轻衫,便想起身去拽一件来穿上,可刚缩紧屁股要撑起身子,就瞧见对面高悬的桃木镜,镜面熠熠闪光如烈阳下的无波的水面,吓得他立刻又缩了回去。
他就这样在床上躺了快半个时辰,中途不顾丢人想要喊人,张嘴却发现声音哑得可怜,就算院里有人经过也听不见什么,于是便作罢了。
终于外面有了些声响,只是一阵脚步声,就显得那人春风得意又俊逸沉稳。
他瞧见人影到了门前,高大俊秀。
来人推门而入,清风都跟着涌来,他抻头一望,果然见门前一位俊美无俦的翩翩公子,眉眼温柔,肤白胜雪,鸦青柔发束起,不消一点冗饰,也格外好看。
“哥哥。”危应离眼眸亮得日月同辉,发自内里地一笑,急不可耐步到床前。
“哥哥醒了多久?”危应离的手自然而然探到被内,要将他扶起。
他却惶恐地抬头一望,吞吞吐吐说:“镜、镜子……”
这一幕尤似昨夜,危应离抱他“骑马”,他数次离魂后,阴气愈重,不想被桃木镜灼得满背刺痛,只好紧紧贴在危应离身上,却引得危应离兴致大发,箍着他抬腰猛干。
危应离瞥了一眼,说:“确实有点碍事,我摘掉就是。”
于是危应离起身将镜子摘下,镜面恰好被他衣袖遮住,直到他把镜子倒扣收到屉中,苏孟辞才放下心来。
危应离过来将他扶起,他却不忘夹紧屁股,故而脸色有些奇怪。
“哥哥怎么了?”危应离的神色也低沉下来,“在生我的气吗?”
他摇摇头,思索一阵,干脆直说了:“你昨天,射在里头……要、要流出来了!”
此话一出,危应离愣了一愣,片刻后突然一笑,伏低了身把他圈在怀里,缠绵地说:“我是射了许多给哥哥,哥哥昏过去了,才含着睡了一夜。”
“别说了!”他正色呵斥,耳廓却红得滴血。
危应离眼里艳光流转,又是情欲似火的样子。
他提心吊胆,好在弟弟只是垂头说:“我现在就抱哥哥去洗。”
他即使想推辞,也心有余而力不足。
洗完以后,他裹得严严实实被危应离抱回房去。
床上没了桃木镜,他自在不少。
危应离侧身坐在床边,突然握起他的手,手指勾了勾他腕上的红绳。
“我之前就想问了,哥哥为什么戴着这样一个东西?我看着有些眼熟,这上头绳结,是当初还在军营时,哥哥教我打的吗?”
“你还记得呀……”他拖着慢声,边想边说,“确实是那根绳子,我戴着,是因为有人给我算卦,说这样能祛灾辟邪……”
“哥哥还信这种东西?”
“你不也信吗?”
危应离不置可否的样子,搂着他腰凑近来,眼神朦胧温柔。
“哥哥,你还没有回答过我。”
危应离逼着他退到了床内阴影里,薄薄暗光覆在危应离的脸上,像轻纱微雾遮了一朵玄色勾金的花,俊比神仙,美憾艳鬼。
他一时心魂荡漾,颇为迷醉。
“回答什么……”
危应离此时将他手掌向上翻开,掌心一贴,手指交握,紧紧松松,温柔霸道,继而眯眼贴近,带着浴后淡淡体香,喷着少年灼热吐息,近到唇峰将要亲在他唇畔,才勾人地说:“哥哥让我睡了,难道不喜欢我吗?”
他不自知满脸通红,惊得缩脖躲闪,吞吞吐吐:“谁说做了……那种事,就会萌生情爱……”
“不对。”危应离的声音沉了几分,吞了金铁般坚定,又说一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