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他毫不犹豫地放入口中吸吮手指,发出一丝满足的喟叹。
外头日照灼灼,熙玉将准备好的法器一一布置,这才盘膝静坐。
也不知过了多久,满屋子浓郁的妖气中骤然催生出一股纯正道家真气,如醍醐灌顶般从少年丹田而入。
他虽在屋内闭目,可天地万物似乎都在他感觉之中,无论是周遭的蝉鸣,抑或屋外行走的路人,无不清晰。熙玉心中暗暗窃喜,没想到这怀胎竟是另有一番机缘,想是楚景策将修炼得最为纯粹的精气分享给他。
如此一来,只怕无需两年,自己最多半年便可脱胎换骨,修为大进。
少年坐满两个时辰,这才觉得腹中饥饿,想起身去寻些吃食。正欲起身,突然窗外一声轻响,熙玉心念一动,瞬间便将那射入屋内的暗器回敬给来人。
“啧,看来那道士的精气确实非同凡响,你这几个月抵得上寻常妖怪二十年苦修了。”
来人的声音放荡不羁,脸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正是已经死去多时的桓晔!
熙玉一记冷哼:“你来这做什么?妖气这么重,生怕他发现不了么?”
“我都多久没见你了,想你了,来瞧瞧你不成么?”桓晔挠头,“再说兄长带回来的可是父亲加持过的法器,凭那小子的道行还发现不了。”
“行了,别扯淡了,你到底找我来做什么?”
“好吧,本来这事兄长还不让我告诉你的,我觉得有必要让你知道。”桓晔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沉默了一会儿:“京城出事了。”
熙玉愕然:“出事了,莫非哥哥他……?”
“你先冷静点,不是你哥出事。”
少年一怔:“那难道是你爹?”
桓晔似乎在斟酌着用语:“大概也算吧,准确的说,是那小子的师父,蜀山的副掌门宁清兮,也就是当朝国师莫名其妙失踪了。你知道的,他一直和我们家不对付,蜀山那些杂毛怀疑是父亲搞的鬼,简直可笑,京城里的妖族不在少数,怎么就怀疑到父亲头上来了!”
少年知道桓家的手段,眼睛一转,又问道:“既然出了这样的事,那沐哥哥怎的还在青州没回去?”
“还不是因为你怀了那杂毛道士的孽种!”桓晔脱口而出,见少年沉下脸来,立马改口道:“父亲兴许是想摆脱蜀山那些老杂毛的纠缠,对找宁清兮的事情也格外上心,似乎这件事情和青州的某样东西有关。兄长为了找这样东西,才迟迟未曾回京。”
熙玉不由冷笑:“这样看来,京城那边人人自危,沐哥哥也不好过,你倒悠闲。”
“嘿嘿,那毕竟我是已经入土的人了,不好再随便出面不是。”
二人许久未见,说了些闲话后桓晔便也告辞,临走前还告知少年,说这些日子或许桓沐也会来寻他,让他提防些,莫要露了破绽。
目送着桓晔的身影消失,少年心里的担忧却未曾消散。
宁清兮的事情再过不了多久便会传到楚景策耳中,他自幼由宁清兮亲手带大,视这个师父如亲生父母,只怕定会前往京城,那自己又该如何是好?
他胡思乱想着出门吃了些东西,回屋后又觉疲惫,便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景策来时,瞧见的便是在床榻上安静蜷缩成一团的少年。
想必昨日整夜荒唐无度的所求让他累过头了,男人内心愧疚,便点了烛火,静静凝视着熟睡中的少年。
熙玉的确生得很美,一张小脸仿佛最为灵巧的工匠精雕细琢而成。夏日天热,他的皮肤也带着淡淡粉色,有些像是喝醉酒后的模样。少年的眼睛极其漂亮,特别是被他肏到失神的时候,宛如一泓清泉,明亮动人。
这样的眼睛,他似乎很少在人类身上看见。
思及此,楚景策神情一僵,暗骂自己胡思乱想,照妖镜早已确认过少年的身份,他还有什么可怀疑的。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来,将目光转移到屋内的摆设上。
这院子闲置了半年有余,先前也曾有过住客,书架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不少典籍,也不知是谁留下的。楚景策随手抽出一本,却是一怔。
原来这些典籍不过是套了个空壳,里头大部分都是艳情话本和春宫图册。
楚景策无言以对,但介于无聊,他挑选了一本相对来说正经些的话本翻阅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