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之那之后(八)
洛霖琛心底一震,忍不住抬起了脸,对上他的眼神后愣了愣,又垂下了眼,手指无意识地在手机的边缘滑动。
事到如今她双唇蠕动了一下,刚吐出几个字,面前高大的身影倏地转身离开。
不早了,收拾收拾休息吧。
邹鸿哲随意抓起行李箱里的几件衣服走进浴室里,紧紧关上门,靠在门上,一手捂着眼睛,静静听着浴室门那边她轻微的动静。
他不想再从她口中听到拒绝的话了。
去日本旅游,排在第一位必须去的景点毋庸置疑是富士山。
从远处看富士山如同一把倒挂的扇子,山顶白雪皑皑,而在山脚下望上看,更让人觉得巍峨壮观。
富士山的登山道每年只有夏季才开放,所以他们的计划便是趁着这个难得的机会爬上山间看云海。
同事们三三两两结伴,说说笑笑地从登山道爬了上去。不知是同事们识趣,还是邹鸿哲的气场太强,总之洛霖琛和邹鸿哲被单独落在了后面。
你先上去吧,我慢慢爬。大概爬了两个小时,洛霖琛已经感觉到十分疲惫了,大腿传来的酸痛让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但身旁的男人依然一脸平淡,轻松得就好像是走在平地上。
我等你。他微微侧了侧头,看着她微微喘气的样子,忽然笑了一声。
洛霖琛总感觉自己被他轻视了,身体上的疲劳也让她脑子转得慢了些,脱口问道:笑什么。
他愣了一下,才笑着回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我们的蜜月旅行。他顿了一下,似乎回忆起了十分愉悦的事情,凌厉的眉眼间染上点点温柔,爬黄山的时候,你明明累得走不动了还要逞强,最后还是我把你背上去的。
她撩了撩被额前汗水打湿的头发,没再说话。她当时穿了条短裤,被他背着的时候,他那双带茧的大手握着她娇嫩的大腿,让刚新婚脸皮薄的她总觉得怪怪的。后来那天晚上,他压着她把她的双腿握着,他的那物挤在她的大腿间磨蹭,做完之后她大腿内侧的皮肤都蹭得红艳艳的。
手腕忽然被他一拉,接着她的身子一轻,等她醒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背在他坚实的后背上了。
我可以自己走,不用背。洛霖琛扭了扭身子想下来,却被他托着屁股掂了掂。
别勉强,我可以背着你走完全程。邹鸿哲侧头带笑看了她一眼,接着迈着稳稳的步子一步步向上爬。
她在他背上抓了抓他肩膀的衣服,刚刚那句话,他在背着她爬上黄山的时候也说过。
他们也和其他同事一样登上山间看了云海,但下山时比别人慢了,没能在晚上的烟火大会上占一个好位置,两人索性直接回民宿。
民宿定在了离烟火大会不远处的小镇上,镇子里两三层的民居错落有致,道路干净,道边的草丛里发出夏虫忽起忽落的叫声。
洛霖琛和邹鸿哲并肩走在小径上,偶尔有学生你追我赶地从他们身边经过,笑闹着说着她听不懂的话。
夕阳的余晖把他们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当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远处的天空上爆开了第一朵璀璨的烟花。
她停下了脚步,看着天上那朵巨大的七彩花火留下痕迹后慢慢化作星星点点的光斑滑落,最后消失无踪。
右手传来她熟悉的带着厚茧的温热触感,她转过头,男人正低头看着她,棱角分明的俊脸被天空中的烟花映出明暗不一的阴影,那双鹰眸中也滑过深浅不一的光。
八月份的大阪比S市还要炙热,午后的街道在灼热的日光下反射出耀眼的白光,街上的行人稀疏,却时常能看见六七十的老人还依然在岗位上兢兢业业工作。
在通往神社的路上倒是十分阴凉,路旁茂盛的大树在台阶上洒下大片大片的阴影,穿过一个个橘红色的鸟居,修在山腰的神社静谧而神秘。
和国内香火旺盛的寺庙不同,神社里的人很少,洛霖琛先去买了几个护身符。邹鸿哲跟在她身边,看着她分别买了学业进步、工作顺利、身体健康的护身符,眸光暗了暗。
在绘马上写下心愿挂起来也是很多来到神社的年轻人必备的项目,洛霖琛没有别人那样高超娴熟的绘画技艺,她拿着笔想了几分钟,还是只在绘马上写下了平淡的几个字:
愿未来的日子平安喜乐。
据说把愿望挂得越高实现的概率越大,她使劲踮起了脚尖,还没系上已经被身后的大手接过绘马,干脆利落地帮她挂到了最高处。
未来的日子可以加上我吗?男人低沉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落下来,就算看不见他的表情,她也听出了这句话中的恳求和卑微。
在几个月前,她是完全无法想象性格强势并且有些大男子主义的邹鸿哲会这样一次又一次地求她。
她连看都没看他一眼,仿佛没听到他那句斟酌纠结许久说出来的话,往前走了几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小女人的侧颜清冷,背影纤细单薄,这几个月间她留给他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