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舟漾第一次想,如果自己出生在平凡的一家里,能跟和颐在山里厮守一生就好了
以前参与夺嫡时,即使再难过,再痛苦他也没有冒出这样的念头,他摸了摸美人熟睡时有了血色的脸,和颐身上有母妃的味道,李舟漾便抱着他也睡了
夜再也不似以前那般难熬了
清晨,和颐睁开眼睛,面前是李舟漾没有一丝少年单薄的精壮胸膛,他的脸就挨着胸肌睡,那里有着跟他柔软胸乳不同的硬感,但却不会硌脸,枕着很舒服
从来没有赖过床的他不知为什么突然就不想起床,赖了半个时辰才撑着酸软的身体起床,随意捏个诀穿上白衣就带着桌子上的玉米粒小罐去外面喂鸟了,身体十分清爽连带着巡山观察结界的速度都快了
“你在这啊”和颐御剑飞下,轻盈地落在林间,摸摸大白虎的毛毛说“谢谢你昨天带我去找果子”白虎头拱了拱他的手,要不是身体太大了,它甚至想去蹭蹭和颐的腿撒娇
李舟漾醒来又不见怀里人的身影,暗叹自己是不是很久没练武退步了,又或者是自己睡的太死,简单洗漱过后就在院里打了一套拳,动动筋骨,许久未动的弯月被注入内力之后变成一把剑,拿在手上流光溢彩,内力一收又塌软下来,软软的缠在李舟漾的腰上
“怎么不舞了?”和颐从树上探个头出来,阳光下皮肤通透,白的好似仙人,不过他确实是个隐居山野的半仙
和颐的脸太有杀伤力,让人经常忘记他散修的身份
李舟漾系好腰带,扶着门框装作腿无力的样子说“腿还没好呢,伤筋动骨一百天”和颐兜着一袖红果从树上跳下来,懒得看他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做的那样起劲,哪里还想得起来自己有腿伤…原来那是一把软剑啊,好像是叫弯月么……
“给你的”和颐略过李舟漾身旁,走到桌前,把白衣袖里塞了一兜的红果拿了出来,堆了小半桌。李舟漾闻着和颐身上的淡淡清香,眼睛望向桌上那堆新鲜到叶片还沾着露水的红果,有点疑惑了
这是什么意思?
和颐会不会是不知道这个果子的效果…
李舟漾拿起一个红果在手中把玩,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可知这个,吃了会怎么样?”和颐捏了个诀在里间修补床榻,闻言淡然说“可以吃饱,小白说了,这个没有毒。”
站在桌前的李舟漾扶额,还真不知道啊
“小白吃了没毒,不代表人吃了没毒啊……”他小声嘀咕,和颐从里间出来,二话不说握住他那只把玩红果的手,探了探脉说“噬心残已解,寸关尺三部皆有脉,不浮不沉,不快不慢,心脉强劲有力,恢复的很好,没有任何中毒迹象。”一副你还有事吗的表情
李舟漾笑笑说“天下的毒又不止这一种,不过这个红果确实对人体无害”啃了一口拿着的红果,清甜的汁水流进心房
原来他没有故意给我吃这欲果啊
这真的不能怪他多想,青年时期他见过不少蛇蝎美人,死在石榴裙下的男人实在太多了。李绍泽曾暗中往他府里塞过不少美人,不是腰间藏着匕首就是嘴里含着毒丹,不过他从小不近女色,倒是避开了不少暗杀
“你若不爱吃,那明日我就带你下趟山,看你身体强劲腿也该好了”就可以回去了,和颐话没有说完,他突然就想到了这段时间屋里的多出来的人气温度,和孤寂夜里少年人沉闷有力的心跳声
这种陌生的感觉又是什么呢,心里酸酸胀胀,说不出来,好像并不想让他离开,不舍…吗
“可以下山嘛!”李舟漾听了眼睛都亮了,虽然这几天他有想办法飞鸽传书暗中联系线人,但他们好像根本找不到这里
“你能走就可以”和颐看着李舟漾晶亮的眼眸觉得惊奇,不过面上倒是风平浪静,这才是少年人嘛
“唔”回过神来李舟漾的舌头已经不客气地伸进自己嘴里了,嘴唇被吸允,唇瓣挨着唇瓣,舌头搅着舌头缠着不放,等一吻结束两人都轻轻喘息
李舟漾用手指抹去和颐浅粉唇瓣连着下巴的银丝,嘴角微微勾起说“玉儿眼睛弯起来的样子真好看”和颐推开他的大手,泛红的指尖捂着自己的嘴,一向清冷的眼神里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慌乱,脸也红了起来
“害羞了?”李舟漾笑的更厉害了,“玉儿怎么亲个嘴还会害羞啊,明明我们该做的都做了。”和颐闻言地红着脸低头走了,错过了旁边少年红透的耳尖
他清冷声线中出现了一丝难以察觉到的颤抖“山里还有事,我先走了”
说罢便拿出剑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你要记得早点回来啊,我-在-家-里-等-你-哦”声音拉的老长
回给他的只有和颐御剑起风吹走的几片树叶和他那身上的淡淡余香
李舟漾捏捏自己的耳朵,“不是吧,这么烫?”两只手都捂着脸,久久无言,又过了一会才自言自语道“嘴儿真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