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画脚的笨拙的伶人,登场片刻,便在无声无息中悄然退下;它是一个愚人所讲的故事,充满着喧哗和骚动,却找不到一点意义。——莎士比亚《麦克白》
“宿珩,我没你想的那么好”,苏有玱不想让宿珩再说了,她也确实没有继续说了,他们平静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宿珩醒的时候,发现房间里是前所未有的整齐,她到了客厅,苏有玱在沙发上等他。
苏有玱放下了那张即将更换的身份证,也放下了“有玱”的身份,昨天宿珩看到的那些,并不是像他对于彼一样用的手段,只是他留下了足够珩自由的过完一生的积蓄。
珩只是站在距离他不过半米的地方,看着他一一放下身份证、房产证、存折,还有各种生活
琐碎的东西。
一个本子上一应俱全的记录了生活上所有需要的东西,这近乎于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别离,甚
至连那张水电卡的使用方法都被标记在册。
所以这一个月,只有珩一个人是糊涂的。
她突然明白了自己,她一直爱着哥哥,不是吗?
她一遍遍让自己忘了父母对苏家做的烂事,让自己爱上有玱,她以为的弥补是苏有玱确少的爱,实际上她爱上苏有玱的时候呢,她以为那是自己对他的弥补。
如果他不走,她永远也不愿意承认她的爱吗?
宿珩跑了几步,上去抓住苏有玱的胳膊,“哥,一定要走吗?”
苏有玱把宿珩的手从手臂上剥下,他能感觉到珩的手透着刺骨的冷,是的,刺中的,是苏有玱。
“分开的话你会难过吗?哥……”
有玱总是喜欢在月色正浓的时候把珩压在身下,珩记得年幼的自己一直对太阳情有独钟,可是在一次次旖旎的月色中,伴着有玱的挺进,和肌肤的贴近,珩不得不承认,她喜欢上了月光。
今天的阳光真的烦人,大片的暖色铺酒在有玱的脸上,让她更加无法忽视他脸上镀满了冷漠
的疏离,“可是我们在一起也没有办法快乐,不是吗,珩。”
有玱用沉默的语气应答,彻底抽走了珩所有的底气。
走的时候,有玱已经换上了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几步的路,珩踉踉跄跄跑上去,突然抓住
了有玱的领带,“哥,我帮你吧。”
有玱的记忆里,珩是不会打领带的。
珩的眼泪落在了墨蓝色的领带上,打出来一片湿晕,她屏住抽泣,能感觉到手指极力握着
领带,“怎么了?”
珩领带系好了,珩整理了有玱的衣领,“再见,哥”,珩背身打开门,“这次,我们可能很久都不会见了。”
房间里已经变得空空荡荡,珩觉得,有玱在珩不知道的候和所有的人和事物告了别,唯独给了珩猛然的离去。
苏有玱在门外,他没有办法再去迁就宿珩,她如果自己不想明白,不放下所有顾虑,不去长大,那一切就没有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