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无情啊,”温泽西拖着腔调,唇角似冷笑非冷笑地弯着:
“小野在你这儿的事,我可没透露给他两边的家人,还帮你瞒了一把。”话语中的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卢瑟的脸上没什么情绪,淡淡道:“是吗,那他哥也算是,白交你这个朋友了。”
“……”
两人谁也没有先开口,气氛焦灼起来,渐渐剑拔弩张,空气中却似乎有刀剑铮鸣的声响。
半晌,卢瑟舔了舔发痒的牙根,忽地一笑,“也成,既然你这样诚心诚意地要求。”顿了顿,又问:“你跟小野有没有过什么……美好的回忆?”
温泽西一怔,桃花眼闪过潋滟的光,语气一柔:
“有一年冬天,我和舒屿要去洛杉矶出差,小朋友也想去,缠着我们带他去迪士尼乐园玩,好不容易舒屿点头了,临走之前,他却感染了流感没去成,我回来之前,去迪士尼乐园买了圣诞主题的定制红宝石蛋糕给他当礼物,他收到后超级开心,还说我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卢瑟听了,心里泛上丝丝酸意,脸上却云淡风轻,不咸不淡地说:
“哦,那孩子见了好吃的,总是小嘴抹了蜜似的,不足为奇。刚刚他吃了我做的烤乳猪,还说——我是他梦想的一部分。对了,顺便告诉你,他还说,你像一只黑熊。”
温泽西:“……”
他的唇角抽了一下,觑着卢瑟,似笑非笑道:“你拿我寻开心呢?凭良心说,咱俩谁更像一只黑熊?”
他的言下之意是,卢瑟的东南亚混血使得肤色偏深,看上去更“黑”一点。
卢瑟奇了:“你呗。”
温泽西:“……”
卢瑟转身欲走,又想起了什么,问:“那有没有什么,不能说的禁忌?”
温泽西眸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哦……那是我和小朋友之间,不能说的秘密。”
……
记忆唰然拉远,回到了两年前的一个上午。
温泽西坐在律所办公室的沙发上,西装笔挺,衣冠楚楚,手里翻着法院发回的结案公文。
一个身形瘦削的青年跪在他的腿间,埋头苦干着,挑染过的金发上下起伏,吮出啧啧的水声。
温泽西却有点意兴阑珊,气息平稳,光看上半身,完全看不出来正在被口交。
相反,那个青年明明是服务的一方,反而满脸潮红,呼吸急促,尽量张大嘴巴吞进粗长的柱身,含着媚意的眼眸仰视着男人俊美的脸庞。
许久,温泽西才感觉到一点射意,青年也敏感地感觉到了,加快了吞吐的速度。
发泄的前一秒,温泽西突然攥住青年的头发,将他的脑袋拽起来,马眼一松,浊白的精液射在了青年的脸上,而不是口中。
青年的眼中掠过一抹失望。
温泽西轻轻吐出一口气,倦懒地将文件往旁边一撂,抽出一张纸巾,将自己整理干净,顺便扔给青年一张。
青年不甘心地擦拭着脸上的精液。
就这样结束了,除了口交的服务以外,温先生连碰都没碰他一下。
这么英俊而富有的男人,明明近在眼前,却如此遥不可及……
温泽西指了指对面的办公桌,漫不经心地说:“把那个蓝皮的文件夹拿过来。”
青年怔了下,心知这是逐客令了,然而无法,只能起身走到办公桌前,目光在摊开待阅的文件上搜寻着。
这时,走廊里传来一个清嫩的少年音,语气带点急切:
“……哥哥到底在哪里呀?学校组织去钟江夜游,要家长在责任书上签字才行,时间快来不及了……”
于助理安抚道:“你哥的手机还在办公室,肯定很快就回来了,别着急,啊。不会耽误你的事的,我给你买杯奶茶,好不好?”
“不喝,”舒野小嘴一嘟,他憋了一肚子气,哪儿还有心思喝奶茶呀!
他气鼓鼓地抱怨:“每次学校找家长签东西,哥哥非要一一读过才肯签,还挑挑拣拣地,说这条不合理、那条不合理,总给老师打电话,真是……肥肉上抹油——多此一举!豆腐里捡骨头——没事找事!给咸菜加酱油——画蛇添足!”
他越说越气,气上加急,简直委屈成一只河豚。
于助理哭笑不得,“你歇后语说得还挺溜的。……怎么都跟吃有关。”
舒野推开休息室的门,里面空无一人;又推开档案室的门,只有档案管理员坐在电脑前办公。
接着,舒野推开了温泽西办公室的门——
只见温泽西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上,衣装齐楚,双腿交叠,笑眯眯地望着他。
倒像是知道他会闯进来,早准备好了提前等他似的。
舒野环视了一圈,见办公室里只有温泽西一个人,空气中好像隐约有点异样的味道,他也说不上来。
“我哥哥呢?”舒野小下巴一扬,冷傲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