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试试!”
连天横哪能不知道宝瑟儿跟他娘向来势同水火,于是抱了心儿过去,握着她两只圆白的小拳头在莫氏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求情道:“娘,别气了,心儿也回来了,都是我的错,怪宝儿作甚么?”
心儿也道:“娘,都是、都是心儿的错……嗝……”
“你也不是个东西,”莫氏抱了心儿过去,恶狠狠地望着连天横,一拍桌道:“你不知道他方才是怎么顶嘴的,真是气煞我也。”
宝瑟儿撅着嘴,捏腿的动作就重了些,莫氏吃痛:“你给我轻着些,想捏死我是不是?”
连天横忍着笑,在旁边倒药汁,把碗递给她,一边给她捏肩膀,一边低声哄道:“您是长辈,不要和我们这些小辈计较了,好么?宝儿方才也道过歉了,想必是十分内疚,他再也不会了。”
宝瑟儿点点头,躲在连天横背后,好像的确是内疚极了、委屈极了。
莫氏把眼睛一瞪,他就一缩,整个人都缩得不见了。
连天横看他娘脸色渐缓,好像也消气了,就让宝瑟儿把平日里准备的小玩具都拿出来,说道:“娘你看,这都是宝儿给妹妹买的,他走到一处,就挂念着心儿。”又拿了三只老山参,几只两三寸的鹿茸,说:“这也是宝儿给你和爹买的,回去炖汤也好,泡药酒也好,都是大补的,他也想尽孝,只是没有机会。”
宝瑟儿在旁边撇撇嘴,心儿还好,老太婆就算了,他才没这么好心,其实这都是连天横自己在关口收的好货,这时候拿出来替自己献宝。
莫氏一看,好似会读心一般,冷笑道:“得了吧,他会给我?他巴不得我和你爹早死了。”
连天横看他娘又要发作,连忙哄着她走了,自己起身去送,坐在轿子里,挨了一路的白眼自不必提。
总算把娘亲和妹妹送到了家,又骑着马原路返回自己的小家,这时天已经擦黑了,树梢头的红霞黯淡下来。
他推开门,看见宝瑟儿坐在炕边,垂着头,红着眼圈,抽了一下鼻子。
“怎么了?”连天横蹲下去,把手掌按在他的膝盖上,抬头去看他的眼睛。
宝瑟儿哽咽:“……你真该听你爷娘的话,好好地讨个老婆,我不想让你难做,可他们也别让我太难做了。”
“乖乖小桃子,别生气了,嗯?”连天横的手掌握着他的肩头,晃了晃,安慰了半天,哄了老久也哄不好,今天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叠加在一块,也有些不耐烦了,松开手,收敛了神色,低声道:“行了,你也够了。”
宝瑟儿哼唧了一会儿,知道他耐心有限,撅着屁股爬过去:“我错了……”
人家高不高兴,他可以不管,可连天横是万万不能不管的。
????????连天横看他受了委屈,还要来安慰自己,他也知道要长辈在小辈面前低头,是很不容易的,于是捧着他的脸蛋,拇指揩干净眼泪:“好宝儿,乖宝儿,我的错,我给你道歉。”见他沉默不语,就抬起头,在他嘴巴上亲了两下,宝瑟儿撅着的嘴才消下来,屋子里这才熄了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