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
他是机器,没有心情起伏,没有波澜,只有设定。
可这刻他觉得自己有了情绪,连名带姓喊了眼前的女人,恨不得掐死她的恣意妄为。
就为了不相干的人,自残?
零翌!我警告你!你在伤害别人一次,我就会受伤一次。你看吧到底是自私的毁灭欲重要,还是我的生死安全重要。
说完,瞿东向单手甩开零翌握住她的手,径直朝楼上走去。
零翌没有动,他骤然收紧了拳头,本来没有波澜的眼睛此刻染血般通红。
瞿东向走上二楼的时候,只听脑海中响起了系统难以压抑的尖叫声:哇塞!宿主!零翌居然可以攻略了,心口亮起来了!亮起来了!
瞿东向没有回答,她一手捂住伤口,虽然室内吹着冷风,她依然浑身冒汗。
她那刀扎的很深,却也不得不为之。
她苦笑了一声,一步步朝着笛安房间走去,每一步之后都是一行鲜明的血印。
笛安在昏睡中,他那日中弹伤了手臂经脉,加上雨天寻找她没有及时治疗,产生了很严重的并发症。
和零翌这般带着浓郁男性荷尔蒙气息的男子相比,笛安就显得精致好看。
他不笑的时候,矜持贵重,很疏离低调。看人的时候眼神深刻带着锐利。体型修长,腿长而笔直,一旦穿上正装,扑面而来的清冷感。
可一旦笑起来,白皙的肌肤和五官的精致就将他所有清冷和疏离打破,笑容甜而不腻。因为他难得笑,那种千金难买一笑的感觉更加强烈。
此刻在看他因为受伤,面色有些苍白,陷在宽大的床上,他怀里搂着枕头而眠,显得分外脆弱。
瞿东向看到旁边摆放齐全的医用药品,随手拿过给自己消毒包扎了一下。
许是消毒药水的味道刺激到了笛安,笛安眨了眨眼醒了,神色有些迷茫的看向了瞿东向。
偏着脑袋,瞿东向晃了晃自己那受伤的手臂,自我调侃道:瞧,咱俩现在伤一块了。
笛安没发话,只是专心致志的盯着瞿东向看。看的分外认真、眼波微动间藏着千言万语。
瞿东向也不动,只是回看着笛安,大大方方的任他凝望。
豁然间笛安伸手,对着自己伤口就要拧。
瞿东向大惊失色,整个人扑向了他。
伸手制止:别掐!没做梦,是我。
笛安下一秒松开了枕头,然后将瞿东向拽到了怀中,双手双脚缠住,像是一只大型的无尾熊般挂在了瞿东向身上。
瞿东向被充当了人形抱枕,无奈的把自己受伤的手臂贴到了笛安受伤手臂边哄着:受伤可疼了。我们一起快快好起来好吗?
笛安没有回答,只是无声的收紧了自己臂弯,将瞿东向收拢在他绵绵细腻的情意网兜内,不容她在往外蹦跶。
笛安把脑袋贴在瞿东向面上,一点点细细的吻,顺着脸部那些许的绒毛,片寸不放。
我想你。
低低切切,从不说情话的人,张嘴一说,在朴实无华都让人听得心动。
门外阴暗处站着零翌,冷冷的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对着笛安就是柔情蜜蜜,对着他只有横眉冷对。
他哪里做错了,哪里不对了?
笛安会为她流血受伤,难道他不会吗?就因为他是机器?
真是该死的机器,他恨自己有一颗金属的心。
PS:对于零翌这种变态设定机器,只能以暴制暴,实在没法用人话沟通。不死命震撼他几次,连人心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