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保护,就被外来者侵入。
季和成在哭。等霍玉思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他已经插得很深了。穴道很窄也很短,畸形的子宫就在最尽头。宫颈口极其狭窄,根本不允许插入,霍玉思顶到了那里,季和成疼得发抖。他根本不能理解男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执念——乱伦和,乱伦并且生下孩子是两个概念。而霍玉思一意孤行,像发疯的野兽一样,逼他面对墙角跪下去,将他摆成一个不能反抗的姿势,然后从腿间侵犯他。
男孩插得太深,操弄很重。他的身体像是在经历鞭笞。季和成的视野已经发白,他恍惚觉得自己也许真的会在今天死去。霍覃荣一旦打开这扇门,他一定会死。死得悄无声息,在花园的哪条河里,哪块泥土下逐渐腐烂。
他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下身已经发麻,除了撞击几乎感受不到其他。霍玉思顶到了宫颈口,然后射了进去。他察觉到了。男孩根本没带套。他浆糊一样的脑子,缓缓转动着,预知了自己的死亡,然后下令让这无法承受的身体昏厥。
霍覃荣大概是已经开始了第二轮。那扇死亡之门从头到尾都没有动过。霍玉思把他的继母抱起来。那具洁白的躯体此刻像一朵伤痕累累的芍药花。他抱着他往外走,精液顺着他的大腿不断留下来。一两滴在地上。
干涸以后,精斑就像一块烫伤的疤。
季和成被他放进了浴缸里。
霍玉思觉得自己像一个杀人犯。他做这一切的时候都十分冷静,仿佛那条疯狗一样发情的东西不是他自己。他调节水温,然后抱着电脑坐到浴缸旁。
男孩敲着键盘,余光注意着水里沉睡的人。
他不明白为什么季和成会有那么强的抵触情绪,明明他对霍覃荣也没多少感情。他觉得季和成是冷酷的,他或许对这一切都没有多少感情。他在这里,只是因为他被安排在这里,就像规定好任务的工蜂一样。
天空已经逐渐发白。
他从半掩的窗户看出去,月亮痕迹逐渐黯淡,启明星的影子影影约约。
一种诡异的宁静,在浴室里缓缓荡开。他俯下身,吻了那张紧闭的唇。
季和成在躲着霍覃荣走。这是很明显的,如果霍覃荣不是被工作和年轻的情人缠住了的话,一定能察觉到这种异常,然而他没有。季和成还和从前一样履行着他的职责,不同的是,他再也没进过阳光房。对于尚意,他几乎可以无视,就算霍覃荣搂着这个男孩迎面走来也一样。
与他抱着完全相反想法的尚意则并不想做一个安分的情人。他倒也并不是觊觎一个位置,一个名分。他只是觉得季和成不配。
在尚意这样的男孩心里,如果有谁能在表面上,只是在表面上给霍覃荣盖上一个戳宣誓主权,那一定是一个非常容易取得主动权,具有优越感的人。他觉得季和成不配。最让他愤怒的是,季和成甚至连一个眼色都没给过他。好像这位新夫人真的不在乎自己的丈夫和哪个外头的野猫混在一起样。
他最大的问题是还不够聪明。看不出季和成的窘迫,也看不出他自己的局限性。他能若无其事地对着霍玉思打招呼,却无法对季和成有好脸色,这本身就是一种令人唾弃的失败。唯一的区别是,如果他做得够滴水不漏,一部分人侮辱他的时候至少还有一部分人会夸奖他,然而他现在一并失去了——既得不到道义上的高地,也没有自己想要的一切。霍覃荣玩过不知道多少人了,很显然他不算什么很特殊的一个,仅就目前耗在他身上的东西来看,他算不得收支相抵。
这使得尚意的情绪始终保持着高度紧张。他的喜怒无常多少使认识他的人感到抵触。除了霍覃荣,准确来说,霍覃荣根本就无所谓他是什么情绪。这个人多少有些厌倦了新欢,在和尚意的相处中隐隐透露出疲惫之意来。
尚意很敏感地察觉到了,而其他人没有。
季和成显然还不太适应他的继子瞬间变化的脸。霍玉思没有要悔过的意思,反而变本加厉,日复一日地在各种时刻注视着他,那眼神几乎要将他的皮肤烫出伤口。
从前那个霍玉思一去不复返,留下来的是残忍的,主宰情欲和暴怒的幼年死神。
季和成疲于应对,却也没有破局的办法。他如同一个赌局里的小丑,手无分文,但是依然要坐在场上,作出八风不动的派头来。这可真是辛苦,他天天期待着霍玉思离开,最好立刻远走高飞,将他这段奇奇怪怪的情忘得一干二净,放过他这样一个可怜人。
霍玉思当然不会,他不仅没有立刻走开,反而更加喜爱找到各种理由黏在季和成身边。季和成变成了他生活的一个出口。
他终于在十八岁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幼年时期的乐趣,那就是在黑夜里打开另一扇房门。区别是,他并非渴求母亲怀抱的孩子,而是一个索取情人垂怜的青年人。如果还有一点伦理存在于这座花园中,那一定不在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