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大概是那种腌臜物,但周灵玉选择进来,其实还有另一个原因,这种娼楼必定有控制人神志的阵眼,否则楼中炉鼎不可能一直乖乖待在这里任人采补。
他休息过阵法,魔族向来崇尚实力为尊,不论出生地位,从来只是拳头说话,若是能够打赢对方,那么即使是使用不入流的手段也算不得什么。
但魔族的这种发展历史,导致他们从来不能静下心来研究任何需要长期投入才能见效的法术,比如符箓,比如阵法。
因此周灵玉有把握找到阵眼,然后把阵眼破坏掉。
他并不是全然莽撞,他不打算和魔族——无论是聂玄岱又或者别的谁来硬碰硬,他只需要进入核心便可。
但他之前直接进去,不过一会儿就被聂玄岱知晓,看来是不该以客人的身份进入,每座楼台都有小魔把守,必定会给聂玄岱通风报信。
他想了想,从纳戒中取出几件向来不穿的衣裳,很快披上,然后混进了炉鼎的队伍中。
不过一会儿,那街头巷尾招揽客人的,如同弄月一般的炉鼎里就多了一人。
是一道裹着昂贵狐裘的身影,那狐裘很宽大,也很厚实,将人从肩膀裹到了膝盖,若是普通人这般穿,那便是丑死人了……但是周灵玉穿着,却显出一点儿别的韵味来。
这叫他与街上其他的流莺很不一样。
于是很快就有人伸手拦他,要做他的入幕之宾,只是一转头,就看见一副黑漆漆的丑陋面具,那面具下的半张脸上,还印着一点伤疤。
喊他的人就立刻呆住,说不出话来。
便见周灵玉的唇角低垂,颇为苦涩,面具上镂空的地方露出一双曼妙的眼睛,眼眶发红,受了委屈似得……
“客官……愿意点奴么?奴被伤了脸,又没了什么灵力,实在空虚许久……”说这话的时候,他还不适应,声音轻轻发抖,好不可怜,“已经许久未曾收到灵石……”
但客人们显然很快就退缩了。
在街上晃荡的都不是什么豪客,只能捡些便宜修士,若是白白给了灵石,却一点儿采补之益都没受到,那实在叫人怄火。
但他们又舍不得就这么放周灵玉走。
只见那一双柔软红润的唇开开合合,轻柔地呢喃,“客官……奴只需要三百灵石……”
周灵玉并不知晓娼楼的价格,只是他此前给弄月的灵石太多,所以自以为自己这个价格还算不那么夸张,但又可以劝退眼前人。
可他没想到,只是报出来,眼前的这些家伙就面色一变,竟然骂他不知好歹,然后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三百灵石也贵了么?
他哪里知道这些呢?总之终于没有人纠缠,这是一件好事。
周灵玉在街上走着,他看起来像是在寻觅可能的客人,实际上已经游街串巷,逐渐靠近了最有可能是阵眼的地方。
他行动小心,却忽然额前一痛,接着便被那力道弄得跌倒在地。
远远地便传来一声嬉笑,是个娇媚少年发出来的,“凌哥哥打的真准~您看他如此急于招揽客人,必定穷的揭不开锅,您再掷他一颗灵石,以免他这个月交不上月奉,要被主人吃了。”
这少年并不掩饰自己的恶意。
他平日最爱坐在客人怀里,看街上那些游荡的流莺炉鼎可怜姿态,而自己高高在上,不必像他们那么可怜……这样总是让他好过许多。
只是这炉鼎没有当街毙命,不知凌越今日是否是心情好,所以控制了力道……
往日总得打死几个的。
凌越却咦了一声,坐直了身子,看向周灵玉。
他手里上下抛着一块灵石,头发一丝不苟地扣在玉冠中,身着昂贵的衣袍,十足的富家少爷模样。
他眯了眯眼,看着街上的人影。
这不应该,他已经元婴后期,这么个小小炉鼎,为何不死?
凌家修真世家,弄死几个报废炉鼎,算不了什么大事,只是今日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看了看周灵玉身后的汤池。
忽然恶劣地笑了一下。
抱着怀里的娇媚少年,埋在对方体内的阴茎便又顶撞数下,弄得那少年娇喘,“凌哥哥……”
凌越撞得少年嗯嗯啊啊的呻吟,很是满意,“凌哥哥打只落水狗给你看,好不好?”
说完,没等这少年回话,手里的灵石便猛地弹了出去,周灵玉额头痛的不行,他毫无防备,哪里知道娼楼内部竟然会当街杀人,好容易站起来,身上的狐裘已经掉落地上,仔细想来,这狐裘倒是师尊送给他的,于是弯腰去捡,却忽然被第二颗灵石击中腰身,他这次很快反应了过来,虽然抵抗了不少力道,但修真界越一级斩杀敌人就已经是十足天才,更不要说金丹大圆满和元婴后期差距三级。
他一下摔落汤池中去。
好在这汤池本就空置,只待他从中爬起来……
但这就坏了事……
凌越的眼神中露出轻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