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实施起来,林言才发现这件事比他想得难多了,那些高级养老院的高级不仅体现在费用上,还体现在门槛上,条条框框比起服务机构,倒更像是个俱乐部。仅仅提供基本资料是不够的,申请人还需要出示自己的资产状况证明和合法收入证明,像奶奶这种有特殊要求的情况,还必须得有一些医院方面的证明材料。
他不愿把事情讲给庄文,只能自己偷偷摸摸地进行相关程序,十月底,这个城市的气温来了个高台跳水,一下子跌到了十一二度,这有些反常的急速降温导致了一大波感冒的流行,林言也很不幸地中招了。
所幸他症状比较轻微,只是有些食欲不振和嗓子不适,即使这样也被庄文拦在家里休息。孩子开始喝奶粉为主了,他裹在毯子里窝在沙发上,一碗又一碗地被灌冰糖雪梨粥。
身体被捂得暖洋洋的,他不禁有些睡思昏沉,正眼见着电视机里女演员的面孔越来越模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有新短信进来。
想着是不是开证明的机构有了消息,他抓过手机看了一眼,短信的内容却是他没预料到的。
“尊敬的学员,根据我们的记录,您的驾驶课程将于本年度11月15日过期,系统显示您尚未通过全部的驾驶项目考试,请您合理安排,在合适的时间参与课程,课程过期后仍未通过考试,您将需重新缴纳学习费用。”
见鬼!完全把这茬忘记了!
考驾照这事是他工作一两年一时头脑发热跟风所为,当时公司里有几个omega结伴去驾校报班,约好互相监督,但他自己在学车这事上是个十足的懒骨头,场内考试挂掉一次后就愈发懒得学了。一起去的人前后脚都拿到了驾照,他还停留在理论知识。后来驾照考试改了革,把场内和路考合并到了一个科目,只需要考两次试就能拿到驾照了,他起过要继续学的念头,可惜最后还是打了退堂鼓。驾校里的教师基本都是男性beta或者不得志的男性alpha,一个个都需要靠冲学员冷嘲热讽来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一个omega和他们独身处于狭小空间实在太危险了。稀少的女教练的课则很难预约。
结果就是他现在也只通过了理论测试,当年报名的几千块眼看就要打水漂。
“真他妈的!”或许是因为病中心情烦躁,他忍不住对着这条主动给他翻旧账的短信骂出了声。
“怎么了?”他的动静吸引了庄文的注意力,一只手搭上了他的额头,温凉的触感,让人很舒服。“还好,没有发烧。”
躺在沙发上,看着这只手的主人那微俯着的,轮廓分明的脸,林言心里一动,蹦出了个念头。
这家伙开车似乎很不错的样子,平时坐基本感受不出颠簸,虽然也有车好的因素,但起码技术过驾照考试是绰绰有余了。
“喂?”他唤那个人,因为嗓子不舒服而有些声音低哑,庄文扭过头来,室内的光线仿佛给那双眼睛上了一层釉,让那眸子散发出温润的光芒来。“你会不会教人开车啊?”
驾考改革除了压缩了考试科目,还开放了自助学习的选项,不一定要请驾校的专职教练,等到嗓子眼里那一丝异物感消失,林言就把庄文揪到了自己以前报名的那间驾校,租了一辆空闲的车,开始了挽救自己报名费的伟大尝试。
作为一个指导员庄文还是很靠谱的,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不会冲林言发脾气,虽然林言久疏车技,第一天差点一脚踩了油门撞上驾校的护墙。
场内考试林言以前学过,唤醒一些记忆倒是不怎么困难,路考才是他最怕的环节。在场内练了十多天,他不得不上路去了,为了能在资格被取消前参加考试。
“开快一点。”头一天上路,林言很小心翼翼地龟速行驶着,副驾上的庄文瞟了一眼表盘,建议他把车速提起来点。
“开快做什么?现在能见度不太行的。”为了避开城市的车流,他们是一大早跑到郊区附近来的,孩子全天都放在尤金那儿。
“周围没什么人呀,你考试的时候也不得不开快的。”
“考试时候归考试时候。”林言嘟囔着,还是不情愿地给车提了一档速。
一感觉到身下这钢铁之兽低沉咆哮着往前冲了一段路,他就忍不住要压一压速度,他实在不怎么爱开快车,他对飙车的爱好仅限于观看赛车电影。
“歪了,往左打一点方向盘。”庄文好像在仔细观察他的脸色,可林言此时已经紧张到没空去瞟他了。
他把方向盘往左打了一下,幅度太大了点,肉眼可见那车头往左一甩,他们本来就在路的左侧,两边没有护栏,眼见那车就要往路边冲去了。
迅速地踩了一脚刹车,这白色外壳的驾校专用车啸叫着停在了路沿附近,林言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内猛地撞了一下。汽车熄火了,他大喘着气趴在方向盘上,“不行了,我还是开不了车。”
自从爸妈死后,他对汽车就有了一股莫名的恐惧,初中的时候学校离家其实颇有些距离,但他宁愿每天早起走路也不愿搭乘公交,后来和许远在一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