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蝉鸣声隐藏在林中此起彼伏,这座院落临水而坐,三五两人栖在阴凉的棚子底下,垂钓或是小酌几杯,意趣盎然,可刘季此时神色怏怏,像是不堪酷夏,完全没有生气,明明是个有内力的人,寒暑不侵,依然觉得内心烦躁。
朱家只是自顾自地看着手里的鱼竿,摆摆手示意旁边的刘季小声些,神色一片悠然,老弟啊,先不管你说话有没有问题,就如魏姑娘的意思一般,何必在意呢?只要不影响合作,你若跟她合不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哥!我...我,总之,你放心,我是向着咱们神农堂的,绝无二心。刘季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神灼灼,握紧拳头,然后对天起誓。
朱家拍了拍刘季的肩膀,嘴角微勾,显然是有几分欣慰,两撇小胡子一抖一抖的,他笑道,每个人的性格是不一样,与其说是魏姑娘跟咱们农家的女弟子不一样,倒不如说是你的想法和心思不一样,自然就体现在态度上。人家好心教你,三番两次拒绝怎么行?
少年慕艾是很正常的事,朱家瞥了一眼刘季,也不知道这小子意识到没有,他向来外热内冷,习惯于用浮夸,肆意掩饰自己,却是个胸中有沟壑的,对姑娘都是逢场作戏,从不失态,今天倒是难得。
他倒不怕刘季没有分寸,相反,刘季绝不会是吃亏那一个,既然如此,还有什么理由反对呢,朱家手一扬,小小的身躯巍然不动,便将上钩的鱼儿拽出水面,行了,别在这儿打扰我钓鱼。
得嘞,大哥,那我就先走了。刘季手一撑,翻身便站了起来,话音未落,人就已经冲了出去,消失不见。
道歉一次不行,那就两次,不管有错没错,道歉就完事了,反正他的任务就是监视她,每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没问题。
怦怦怦!刘季一敲门,忘机就知道是他,偏偏因为不擅长武功的假身份,就算知道是谁,她也得装作不知道,出去开门问一声,可以说是无奈至极。
他的眼睛并不是凤眼,偏偏狭长的眼裂添上了几分多情的意味,此刻褪去伪装,显得明亮而认真,忘机抬头对上的便是这般眼神,然后...她毫不犹豫的将门拉回来,显然是一个字都不打算多说。
等一下!刘季一个闪身挤了进来,正色道,我要请你吃饭。
不必,你让其他人送过来就行了。鸦羽色的长发散落了几缕在忘机耳畔,让她给人慵懒的感觉,似乎没那么冷漠。
大哥已经说了,魏姑娘在神农堂作客期间,一应接待都让我来负责。刘季挑挑眉,眼睛里满是笑意,整个人自信而又英气,而且,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想跟你道歉,姑娘可愿赏光?
顷刻间,忘机便想到了事情的几种走向,她若是坚持不去,刘季不能勉强她但一定会换种方式道歉,继续过来烦她。如果她说不必道歉,那他必然顺着话头毫无顾忌地来找她,毕竟是她自己说不生气的。
她就没遇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忘机不信刘季看不懂她的眼色,她根本就不想跟他交流,这个人就是假装不知道罢了,不在乎冷言冷语,不在乎任何人的看法,眼里只有一定要达成的目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一种优秀到可怕性格,拥有它的人亦是如此,如果不是自己碰到,忘机会很欣赏。
之前遇见的那些人,无论男女,一个比一个人精,若是忘机不想继续交流或是想保持距离,谁都会识趣地退后一步,不会惹得她烦心。
无论用什么样的态度放在刘季身上,好像都不合适,只要他继续这么厚脸皮找上门,忘机在农家就避不开他,思来想去,还不如答应他,然后把事情心平气和的说清楚,恢复成普普通通的关系,这样最好。
去哪儿?忘机轻哼一声,拍开刘季抵在门上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刘季嘴角高高扬起,整个人高兴极了,只要忘机肯搭理他,就算迈出修复关系的第一步了,至于她心底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不重要。
下山的路并不长,却也不短,高大遒劲的古木,枝叶层层叠叠,接近傍晚的霞光只能隐约打在地上,即使耳边充斥着夏日的蝉鸣,刘季置身其中,却完全不觉得燥热烦闷,整个人神清气爽。
宴请朋友喝酒吃肉是刘季一贯做的事,只是这样慢慢走过去,并不是个好选择,不管骑马还是用轻功,都该带着忘机绕几段路,避免暴露农家地图情报才是。
刘季也很难说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但就是觉得这样两个人在一块儿的感觉不坏,他知道自己对忘机有好感,但也仅仅是有一点儿,多的他还没有去想,着眼当下,做好眼前的每一件事,是他的习惯。
走过成百上千次的熟悉道路,突然多了一个忘机,刘季心中也生出了不一样的感觉,她不断出现在交错的明暗光影下,白里透红的肌肤时不时就如鎏金一般,在他眼里闪过。
裙摆的布料与路旁的杂草摩擦出细微的声音,她正站在自己身旁,即使目光直视前方,不曾有丝毫旁移,刘季也能清晰的意识到这一点,心里有微微的痒意,他想说话,他原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