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瑾说:“我来找他。”
常垣知道沈如瑾嘴里的他是谁,“哦,吴岱啊,他已经走了。”
“……走了?”沈如瑾重复一遍,不敢置信地愣在原地,眼眶慢慢红了一圈,“他不要我了吗?”
常垣勾起嘴角,语气轻佻:“你不是想逃跑吗?怎么,他不要你,你伤心了?”
沈如瑾摇摇头,身体激烈颤抖:“不、不是的。他要惩罚我,我哪里做的不好吗?他为什么还要惩罚我?”
在沈如瑾的记忆里,如果公共场合吴岱主动把他留下来,那就是……
“我……不要,我要找他,我要回去,我不要在这里。”沈如瑾抖着手去推常垣,眼泪像是珠子一样往下掉,嘴唇没有了颜色,害怕的声音都在颤,“你别拦着我,让开……”
脖子后传来剧痛,沈如瑾皱着眉痛呼一声,眼前一黑,被常垣拦腰抱住。
……
“来不及了,打电话叫个干净的女人来夜丽酒店。”
盛轲扯开衣服,躺在床上,隐隐约约听见常垣的声音。
是了,常垣把他带到这里来的。
还有什么来着,他好像还说沈如瑾被吴岱忘在了包厢,所以也带到了酒店,说把自己安顿好后再把他送回去。
所以他旁边还躺着一个沈如瑾。
盛轲有些晕,他太热了,为什么还要把他放床上,应该放到冰水里降降温。
常垣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盛轲扶着墙往浴室里走,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好好躺床上吧,一会儿人来了就不难受了。”
说完想了想,便止不住大笑起来:“没想到前几天刚嘲笑过你还是处,今天就破了哈哈哈。”
盛轲被吵的头更疼了,他抬起被欲望熏红的眼睛,“你少自作聪明,把沈如瑾送回去不用管我。”
“那怎么行,电话都打过了,不一会儿就有人来敲门,你就好好等着吧,保证给你一个难忘的第一次。”
常垣还在那笑着调侃,没想到盛轲还有力气,一下子扑过来把常垣推到门外,门从里面锁住了。
常垣愣在门外,反应过来狂拍门:“喂,盛轲,给我开门,沈如瑾还在里面呢!”
盛轲最后的力气还有理智都用在了赶常垣出去,他现在耳蜗轰鸣,已经听不出来什么东西了,下药的时间太长,他觉得自己要爆炸。
……
不知过了多久,沈如瑾皱着眉醒过来,他被浴室的水声吵醒,睁开眼看见酒店的天花板不由得愣住了。
他怎么在这?记忆回到和常垣最后对话的画面。
浴室里是常垣吗?
沈如瑾呆呆地坐起来,是吴岱让他和常垣在一起吗?但是吴岱明明对他说过,以后不会再让他和别人上床了。
沈如瑾想着想着,浴室突然响起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沈如瑾条件反射地缩一下身体。
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打开门跑出去,但是他不敢,或许门外有人高马大的保镖守着,他刚迈出一步,就会被他们扔进来,毕竟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沈如瑾有些难过。
他不明白为什么吴岱还要这样对他,明明他该受的惩罚已经受了,为什么还要把他扔给别人。
沈如瑾对吴岱是恨的,除了恨之外,他又依赖他,因为吴岱也会对他好。
一声男人痛苦的闷哼从浴室传来,沈如瑾后知后觉地抬头看向浴室。
他怎么了?
沈如瑾慢慢从床上挪下来,光着脚无声地走在地上,把门推开一条缝。
他的瞳孔一震,从门缝里看到满地的水从浴池里漫出来,以至于在他推开门的瞬间,那些水竟然扑到他的脚背上,冻的他打了个哆嗦。
冷水。
为什么要泡冷水?
沈如瑾扒着门框,眼睛慢慢往上移,最后落入一双满是欲望的眼睛里。
沈如瑾吓得往后退,不小心倒在地上。
浴池里的人是盛轲,被下药的盛轲。
他怎么回事,还没有解决吗,这都过去多久了,撑了这么久再不治会不会废了。
沈如瑾脑海里拼了命的想办法,他已经很久没有动过脑子了,总是迷迷糊糊的,因为只要听吴岱的话就好了。
听吴岱的话。
沈如瑾脑中灵光一闪,难道是吴岱让自己来陪盛轲的吗?
这样想的话,所有的事情都有了解释。
沈如瑾在难过的同时竟然还有一丝喜悦,原来他还是聪明的,能想到这么多,把今天发生的事圆回来。
盛轲眯着眼睛,仰着头浓重地呼吸。
门咔哒一声开了,他看见一个人慢慢地推开门走进来,他以为是常垣给他找的人,心里升起一股怒火,他没想到门已经锁了,还能把人送进来。
“滚。”盛轲从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吼声。
那个人只是害怕地停了片刻,便又继续不怕死地往前走。
“盛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