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液体重新凝结成一个同样是浅蓝色的大水泡,将巴掌大小的水泡悬浮在你面前,然后所有触手跑回沙底下。
小鱼们有样学样,顿时整个房间安静下来,似乎这里只是专门存放沙子的房间。
你有气无力地爬起来,原地踉跄一步,本想赶紧逃离这里,可一想到刚才和鸣说的卵内液体十全大补,你心道自己怀孕的第一次就这么没了、不拿报酬真是亏大了,便又掉头抱住那触感像装满水的气球的泡泡还有衣服,才飞似的冲出房间。
外面的房间有一个小壁炉,和鸣正把双手伸进颜色诡异的火舌中,眉头紧皱。
你换好衣服后,她还是这副模样,看起来不太对劲。
“他怎么了?”
“找不到他。”
你心下一惊,连忙扯开刚刚穿好的扣子一看,身上仍有两朵未凋谢的花。
“你、你那么厉害,不可能找不到他的呀。”
她无所谓地耸肩:“他真想要任何人都找不到他下落,我也没办法。”
连找人专家都无计可施的情形让你的希望破灭了,你有些发懵,倒在一旁的沙发上,重新在心里把白如铖可能去躲的地方全部列出来,然后又以更多的理由一一把它们否定了。
——所有和他熟的人都会知道这……不过,封琦和江上歌又和他有多熟呢?他们能追踪到哪里?
“封琦和江上歌,和他是什么关系?”
她收起手说:“连氏第十六代家主曾名闻天下,又有将恶鬼驯服为人的忠犬的奇怪癖好,自然引起你男人的注意。决斗的结局当然是家主惨死,尸骨无存。战斗破坏了地下的牢笼,将封琦和江上歌释放出来,当时那两个小东西才三百来岁,见到强者便不顾一切膜拜,硬要做白鬼的跟屁虫。据我所知后来你男人答应下了,他们俩也逐渐成了这一带闻风丧胆的恶鬼。”
三百岁的小东西。你心里吐槽一句。所以说,整件事便是用心栽培的跟班谋反了吗?可是这和教会、和重云胡同有什么关系呢?你能理解连家对白如铖的痛恨,不过照这么说,也许从一开始连年让你找重云胡同的真凶不过是个幌子,他根本就不会放过他,就算你找到了,他也会以其他借口追杀白如铖。
你忽然有一种无力感,现在你不仅找不到人,甚至是找到人之后要询问的真相也失去了意义——你原以为那会是活命的护身符,可最终也就你逃过一劫的几率大一些,白如铖则全无可能。那护身符哪怕是拿在手上了,也没有了价值。
可这样一来该怎么办呢?这条路就算是不通,也必须走下去,因为这关乎性命啊。
和鸣把项链塞回你手上,一手撑着侧边的沙发扶手,一边用另一只手抚摸你的肚子,问你那是什么感觉。
她的打断让你心烦,不过当你扫到她手上的花纹时,你又想起来自己不是人,而是拥有着欺诈能力的鬼。
——也许上一秒被你差点丢到垃圾桶的护身符真是护身符。
被关押在教堂里的鬼说的话再一次浮现在你脑海里——是啊,要阻止人们关注前一个大事件,就必须来一个更大的瓜。用最挡路的封琦和江上歌……甚至是教会作借口也许能有用。
不过只有目击证词的话效力太弱了,而且撒太大的谎下场更惨,应该再了解清楚重云胡同的事,重新包装一下,最好是让连年和那俩跟班产生冲突,谁一时都没法脱身。把最紧急的事推迟后,还是要想办法找到白如铖,一起想办法应付后面的事,他不至于永远躲起来不见你吧?也许他是在等最适合的时间出现。
“那你可以帮我找另一只鬼吗?”
“你有它身上的东西吗?”
“没有。”
“你就觉得我这么万能啊?”
“……它说它叫祙,整个脑袋都是眼睛,哭起来是用屁股哭的。”
“祙是那种鬼的称呼,不是它的名字。它们很喜欢跟萤火虫玩,明天晚上城郊的公园有萤火虫观赏活动,你可以去找找。”
离开大楼时,你还是有种自己白跑一趟、浪费时间的感觉,但你再也不想回来、再也不想接近这个鬼知道下一次是什么诡异玩法的危险女人了。
就在你拿着触感黏糊的怪球快回到家附近的车站时,花心处有什么突然涨大了一下,紧接着是那熟悉的发情热感迅速从下体冲上大脑。你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向面前不认识、但充满诱惑麝香味的男人怀里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