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分明带着笑，但眼神却十分认真，像是在挑合适的下刀点。

“谁不想要一个人傻钱多的雇主呢，迟淼我告诉你，招惹了我就没那么容易甩开，在你出院之前，你只能雇我。”

她甚至痞气十足地用刀面拍了拍迟淼的鼻尖。

“咕咚。”

天不怕地不怕的迟淼咽了一口口水，这位姐姐笑起来好阴森啊啊啊，看他好像在看小羊排。

他不好吃。

迟淼都分不清小护工是不是在开玩笑了，到底谁才是混混啊。

“哦。”

又输了，好烦。

——

齐子佩拉开窗帘，无聊到赏风景了。

这边是阴面，没有太阳照过来，就还好。

“你很闲吗？”

迟淼用牙签插着苹果块一个一个往嘴里塞，又又发出聊天邀请。

“……”

齐子佩已经倦了，这种话让她怎么接。

和“你有病吗”有什么区别。

显然，迟淼问出口就意识到了不对，忙找补道：“哦，我的意思是，你不用上学吗，你一看就是好学生。”

“放暑假。”

“啊？不应该呀，崔杰他姐说我们这里高中就没假呀。”

他还挺委屈，说的好像没有假期他就会老老实实待在学校一样。

齐子佩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

“我刚初中毕业。”

齐子佩悄悄攥紧了衣角。

“啊，十六岁初中毕业啊……”迟淼扎起一块苹果塞进嘴里嚼吧嚼吧，一句话没个下文，也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正常该是十五岁来着，齐子佩不愿听他的嘲笑，侧头看向窗外。

迟淼终于嚼完咽下去了。

“好巧哎，我也是。”

依然没心没肺，他又插起一块，准备往嘴里塞。

唔，最后一块了，小护工买的苹果又大又甜，还水灵，太会挑了。

这小狗崽。

齐子佩松了一口气，放过自己的衣角，淡声问道：“你有十六？”

开玩笑，鬼才相信。

“不像吗？”

“拿块镜子照照。”

迟淼皱眉：“你几月的，兴许我还比你大呢。”

“哼，我正月的。”

好幼稚，她也被传染了。

迟小狗：“……我九月。”

哦吼，他怎么这么惨，又被压了一头。

“乖，叫姐姐。”

迟淼才不会承认自己喜欢听齐子佩的那声“乖－”

他红着耳朵又开始别扭了，“不叫，我昨天才说了不再叫别人姐姐了。”

迟淼都做好一而再再而三地严词拒绝叫姐姐这个行为了，没想到会听到齐子佩一声轻飘飘的“行吧。”

“……”

怎么突然这么好说话？

——

“那你准备去哪里上高中？”

迟淼吸着牛奶，又又又一次发出聊天请求。

齐子佩在给他剪手指甲，昨天打架劈缝了，“我们这边还能有几个。”

“县里就有几个呀，更别说还有市里，市里多了去了，虽然有的你可能看不上。”

齐子佩无意识蹭了下迟淼修好后的指甲，“你还关心这个？”

“因为每个学校都有我的小弟呀，他们就等着我上了高中带他们一统江山了。”

“……”

这浓浓的中二气息。

她就多余问。

迟淼强调，“我说了我很厉害的。”

齐子佩不置可否，自己提着板凳换了个边，给他剪另一只手。

“那你挑好了吗，要从哪里开始打下基业。”

“就是在问你呀，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嗯？”

齐子佩抬头，淡声质疑。

“呃……”

不好，嘴一秃噜把真心话说出来了。

“那个，你眼光好，你选的学校肯定是风水宝地，有利于我的统一大业。”

齐子佩看出了他在瞎扯淡，也没和他计较。

“市一中。”

“呦呵，龙头老大嘛。”

“但是还说不准，我在争取。”

爸妈不同意她继续上学，她手里又没钱，学费生活费都是问题，只能试着走一下贫困助学通道。

钱还是要攒。

“在争取什么，要考试吗？”

齐子佩搓了搓手指，想捏他的脸。

“你不用考？挑大白菜一样。”

明明是被放养的，还能给安排学校，小狗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越来越好奇了。

迟淼挑眉得瑟：“嘿嘿嘿，要不要借你一点钞能力？”

他还真的不用考，渣爹虽然流放他，但总不会任由他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