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然后熟悉的脚步声缓缓上楼打开了卧室门。
稚宇手里拿着干毛巾擦了擦头发,“你还没睡。”
“今天要记录的有点多。”景振南扶着腰站起来,靠着床上坐着,稚宇坐在了景振南刚才的位置,手指随意的翻着本子。
“医生今天问你会不会陪产,可能要提前准备...”景振南现在身子重,年龄也大,加上身上的旧伤,下雨浑身都难受。
稚宇没说话,本准备说出固定台词,看见景振南不舒服他就走了,景振南捏着拳,忍着身上的不舒服。
没多久他就看见卧室门打开,稚宇端着一盆热水放在地上,拉着景振南脚泡进去,景振南身体微微抽搐,他负了稚宇。
一滴温热的眼泪砸在景振南睡裤上化开,稚宇蹲着揉了揉景振南有些浮肿的脚。
“小宇,你不能...”
“景振南你别太过分。”稚宇先开了口,“既然你觉得有比我重要的事,我是第二选择。”
“那次我受伤是你救我吧。”景振南看着稚宇微微垂着的眼眸,“稚宇,你是我的第一选择,只是...我知道的太晚了。”
稚宇扶着景振南躺下,准备离开,景振南抓住了稚宇的胳膊肘,“能不能留下,我很难受。”
“睡进去。”稚宇脱了外套躺进被窝,他能感觉到景振南的睡姿很不舒服,他搂着景振南,两人什么也没说,之后晚上稚宇都会出现。
可是景振南醒来他就消失了。
景振南生了一个眉眼很像稚宇的小奶团子,取名叫裴川。
在疗养院住了一个月后,景振南觉得自己大概是完成了任务,稚宇在他出院时出现,趾高气昂的道,“你生的你自己养。”
谢宁涛一股气上来,这太欺负人了!景振南拦住了,“好。”
后来谢宁涛才知道稚宇这是把景振南又接回了内宅,说是让景振南带孩子,一屋子佣人根本轮不上他。
景振南住在二楼,裴川婴儿房的隔壁,每天稚宇都会来看看,按理说有了这个孩子裴天明和稚青会更宠溺,可是他们依然把稚宇放在第一位。
稚宇啃着苹果靠在门框边看着裴川在爬行垫上乱爬,忽然爬到稚宇腿边抱着他的腿,景振南生怕稚宇一脚踢开。
他看着稚宇蹲下捏着裴川的小脸颊,“和你爹一样,就喜欢倒贴。”
“啊?哇?”裴川不懂什么意思,他似乎知道稚宇是他亲人。
景振南把苹果搓了泥喂给裴川,稚宇道,“佣人是死了吗?”
“搓个泥而已。”景振南也没什么事,他宁愿自己忙一点。
“那你怎么不给我搓?”稚宇啃着苹果咬的个嘣脆。
“你吃吗?”景振南拿着搓水果泥的工具又给稚宇搓了一小碗,稚宇送了一口进嘴里,满脸不可置信的吐出来,呸了半天。
“喝点水,小孩子东西都不好吃的。”景振南想默默稚宇的头,可是他没有身份、没有立场。
稚宇灌了几口水,把苹果泥碗丢一边,坐在爬行垫上和裴川玩,他所说的玩,大概就是把刚爬起来的裴川按倒,一次又一次,裴川被欺负的嗷嗷哭,稚宇还不让景振南哄。
“你不是说我是第一位,所以...你只在乎他。”稚宇听着裴川哭,看着景振南,景振南没有去抱裴川,走过去半跪抱着稚宇,轻轻拍着稚宇的背,“小宇乖。”
稚宇浑身僵直,裴川也不哭了看着两人抱在一起,含着手指睡着了,稚宇就这样被抱着没有推开。
那天以后稚宇每天都陪裴川玩,虽然就是单方面碾压,不过他没在让裴川哭了,裴川刚学会站起来一次次被稚宇推倒摔屁股墩。
如果说稚宇是被宠大的,裴川就是被打压大的,从小心理素质就很良好,被一次次欺负也顽强爬起来,景振南和裴天明、稚青看着不知道该不该夸一句,真是个好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