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栎的短信是公司来的,一笔交易又出了点问题,公司通知他在明晚赶回去,而当季铭看到那条显示未知号码的短信时,他都能感到自己的呼吸发紧。但等到打开消息一瞧,他却大失所望。
“你好,季铭,还记得我吗?我是莫城。我想你现在应该在这儿,明天中午老同学们一起吃个饭,在同源宾馆,除了我,还有林秋,张骆等几个人,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回下短信。
PS:这是我的号码。”
看到这个名字,季铭的眼皮跳了跳,莫城是他的初恋,也是他第一个吻过,第一个交付身体的男人。那时候莫城和季铭都在艺术班上课,莫城坐在季铭的后桌,时不时会把腿往前伸到季铭的凳子下面。后来有一节图画课,季铭的画笔找不着了,图画老师出了名的难对付,没带画笔上课的人都得在外面站着,正急得团团转时,莫城出乎他意料地伸出了援手,一来二去,他们就开始约会。因为同在一个班,每天都有大量的时间对着对方傻笑。莫城是个急性子的情人,在请季铭看了几次电影,载着他兜了几次风后,他就要求上季铭家里过夜,而那时候,季铭甚至都没和他接过吻。
终究还是受不住男朋友的软磨硬泡,趁着爸爸去省城开研讨会的时候带着莫城回家了。一进家门,莫城就开始动手动脚,季铭慌慌张张地躲着,最后还是被按在了床上。裤子被扒掉了,青涩的性器和瑟缩着的穴口都暴露在空气里,莫城甩掉了身上的衣服,凑上来吻他,吻得很敷衍,似乎这只是为了要干接下来的事而必须走的一个程序。莫城趴在他身上,抓着他的两条腿摆在腰的两侧,草草地给他做了扩张,就心急火燎地操了进来。很痛,那个从没被侵犯的地方被一寸寸撑开的感觉,季铭不适地扭动着,在莫城身下呜咽着,但对方并没理他,只是毫无章法地在他的身体里横冲直撞,射精以后从他身上翻下来,躺在一边舒服地喘着气,而季铭的性器都没怎么勃起过。
后来的几次好了一些,开过荤后,莫城要求季铭每周和他做一次爱,趁着周末放假的时候把他按在器材室的垫子上干他,或者从莫城爸爸那儿偷来了钱,带着季铭上那些都不用ID卡登记的小旅馆开房。这么过了一个月,一天莫城正在洗澡,季铭躺在一股烟味儿的旅馆床上等着待会儿的做爱,莫城的手机响了,季铭拿起来一看,是一条十分露骨的调情消息。
被抓包的莫城一开始还想要辩解,但很快就不得不承认了,原来他这样的调情对象还不止一个,这人可谓是广撒网,可笑的是,目前为止就季铭一个人上了他的钩。
愤怒地从旅馆冲出来,沿着穿城而过的小河走着,自己实在是太笨了,有个人稍微对自己好点,就像条哈巴狗一样凑上去。那晚季铭一直在河边徘徊到了深夜,走得他两腿酸痛,回到家里,他告诉正准备睡觉的父亲,自己不参加两个月后的升学考试了,也不要去上学了,他要呆在家里自己准备,报考A城一所颇有些名气的艺术学院,那儿的招生没有年龄限制,是面向社会的。
“随便你。”面对晚归的儿子的请求,季言礼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闭门不出一个多月,一边准备提交给艺术学院的申请作品,一边提心吊胆地注意着自己的身体变化,每次和莫城做爱的时候都没带套子,幸亏没有怀孕。而更让季铭觉得老天在眷顾他的是,他被艺术学院录取了。
那年下半年季铭离开了家,艺术学院不提供宿舍,他只能租了间小单间,一开始报了绘图系,马上他就发现自己在这方面天资平平,改到了艺术品销售系,据说这是个“当不了艺术家但又不想离艺术太远”的人念的专业。在那里又爱上了一个男人,是个好情人,不急于要求季铭的身体,会柔情似水地吻他,还会带他去吃甜点,去跳舞。一切都很美好,直到季铭发现,这人的女儿都长齐了他的腰了,而他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一个。
这两次失败的恋爱,让季铭自以为应该弄明白一个道理,那就是爱情是短暂的东西,一旦变得长久,就必定会因为种种原因而变质。从此他开始追逐这种短期的爱情,而能让短期爱情萌发的一个条件就是性爱,那就和他们做爱好了,反正他也需要。这么浑浑噩噩的日子一直持续到遇上戴栎,是戴栎让季铭想要过一种不同的生活,拥有一种不同的爱情。
而现在,这搞砸了他初恋的男人又试图出现在他生活里,明天中午,给爸爸的生日宴定在明天晚上,如果要去的话还是来得及的。但想到要再见那个男人,季铭还是有一阵恶心,他没回复,把短信删掉了,何苦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已经订好票了,明天上午十点飞,不能陪你爸爸过生日了,太抱歉了。”晚上躺到床上,戴栎这么对他说。
“没关系,你没看到吗?爸爸根本不想领我们的情。”季铭翻了翻手上的书,这书也是许久没人动的东西了。
“他有些倔脾气,是吧?”他丈夫笑了,凑上来吻他,这个吻的耗时有些长,在戴栎的手从季铭的颊侧下滑到他的睡衣纽扣处的时候,季铭挣脱了这个吻。
“我有些累,快点睡觉吧。”季铭关掉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