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铭想自己应该承认了,他就是有些下贱,在和戴栎通过电话后的几天,他还是每天去找男人。在那间窗帘薄得很透光的小房间里,男人用各种姿势操他,像给小孩子把尿一样把他抱到镜子前干,逼着他看镜子里自己不断含吐着男人阳物的通红穴口,把他干得直往镜面上喷着精液,这面镜子周围的一些暧昧痕迹显示,他们显然不是唯一一对这么干的人。让他手撑地跪在地板上从背后肏他,把他顶得狗似的满地爬,从那儿回家去,他往往上下三个洞都是水盈盈的。
大把大把地吃避孕药,然后被父亲发现了,季言礼问他是不是暂时不打算要小孩,得到肯定回答后,爸爸难得对季铭的选择表示肯定。
“小孩子不要轻易生,即使是结婚后也一样,多个小孩子终究是多份负担,万一以后想要分道扬镳,有小孩子会麻烦不知多少倍。”
或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季铭记起,他自己就是这么个让事情“麻烦不知多少倍”的小孩子,父母闹离婚的时候,为着他吵了不知多少架,女人不想要他,父亲也不愿意单独抚养一个小孩,最后还是女人行动迅速,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从他们的三口之家打包离开了,离婚文书还是后来从一个好友手里转交的。季铭现在还记得那夜的自己,窝在小床上,听着他母亲刻意压低的动静,她的身影透过门缝,被昏暗的灯光投射到墙壁上,是令幼小的他恐惧的庞然大物。天快亮的时候她走了,没有进来吻他一下。
男人在四天后离开了这儿,季铭也买了第二天回家的机票,临走前给季言礼买了一套加绒衣服,父亲的身体终究是比不上以前了,在这几天夜里,季铭经常能听到他隔着一个房间的咳嗽声。
回到家里见了戴栎,丈夫面色如常,依旧给了他欢迎回家的吻。他的平静,既让季铭侥幸,也令他隐隐有些痛苦,戴栎不知道的话,他就有继续当个贱人的借口。
这个城市终于开始感到一丝寒冷了,街上女孩子们的裙摆往下伸了一点,对于艺术品市场来说,秋冬是一年的最旺季,各大拍卖行都印行了年末两月的拍卖小册子,今年的主题是珠宝,一个个华贵非凡设计繁琐的首饰被印在铜版纸上,莉莉对它们的评价是“看起来都像假的。”
城市人流量最大的广场上的广告位统一换上了即将到来的冬季时装展览的预告,身材高挑的男人女人们迈着精心训练的步伐,向屏幕外的行人们一次又一次投来或诱惑或冷漠的眼神。季铭把头靠在公交车车窗上,冬日的阳光透过玻璃照在他脸上,今年的大秀看起来会很热闹。
他来到画廊,莉莉看起来已经到了,桌子上放着好几本杂志,其中一本的封面很快吸引了季铭的注意,那是一个银色长发的女郎,右肩上停了一只孔雀,除此之外,这女郎看起来未着寸缕,孔雀长长的翎毛斜搭在她身上,遮住了她上下身的重点部位,露出小半个浑圆的乳房,女子秀美的手放在两腿间,压着孔雀的羽毛,中指上戴着一个硕大无比的古典款碧绿宝石戒指,这是苏世比拍卖行替他们今年的压轴拍品制作的宣传照。
那女郎淡漠的眼神和她肩上的华美鸟类一模一样,碧绿宝石的光泽,压过了雀翎上伪眼的光芒,十分大胆而能抓人眼球的作品。季铭翻开杂志来寻找封面摄影师的名字,却听到老板叫他的声音,大事不好,老板居然比他先到,他只得一边祈祷一边走进了办公室。
结果并不是他担心的那些事,老板只是叫他把要参加拍卖会的商品信息整理好,方便拍卖完成后的后续交易,季铭回到自己座位上,从茶水间回来的莉莉正在翻那本杂志。
“这本的封面拍得真不错。”
“是呀。”正沉迷于彩妆专栏的美女回了他一句。
下班回家路上给戴栎买了条围巾,他拿回家的那条陌生围巾显然引起了丈夫的注意,戴栎把它仔细检查了一下,对着紧张兮兮的季铭夸了夸这围巾良好的质量。在市中心的商场里,他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款手感和它差不多的围巾,就是价格实在让他有些心疼自己的私房钱包。
他的礼物换来了戴栎诚心的感谢,今天戴栎下班很早,亲自下厨做了晚饭,牛肉煲汤鲜美极了,这是季铭觉得自己最幸福的时刻。
“今年我们在家过元旦好不好?”餐桌上,戴栎突然这么对他说。
“我们每年不都是在家过的吗?”季铭觉得这话很奇怪,去外面和一大群陌生人过元旦,是他们结婚前才有的活动。
“不是这个家,是我的家,戴家。”
“哦。”戴栎的回答让季铭有些无话可说,戴家他只去过一两次,每次都没受到什么热情的欢迎,最后一次去,他甚至得到了一些羞辱,戴栎那位已婚的贵妇姐姐,在和他独处的时候十分直接地劝他和戴栎分手,因为:
“你这样的人不适合戴栎,我是很诚恳的。现在你们正在热恋,或许看不出来这点,但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人应该和自己能配得上的人结婚。”
当时的季铭听到这话只觉得气愤,在这个社会,这家庭的等级观念还是如此根深蒂固,但后来他回想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