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他送进戏园子,也正是因为没时间管他,而只要他一生病,他们就不得不请假赶来照顾他,毕竟师父手下,并不只有他一个学戏的小子。
凌霁不是一个非常骄傲的人,戏园子里摔打长大的,见谁都恭恭敬敬的,只是这种恭敬,往往也无意中拉开了和人的距离,长此以往,他真的有点儿离群索居。
这样的经历造成了凌霁性格慢热,不擅长和人打交道,而演员本来也是一个被动的职业,常常处于任人挑选的境地,先天加后天,凌霁就更加成了个不会主动表达什么的的闷葫芦。
左尚贤就不同了,她是个直球选手,七情上脸,有啥都直说,也跟谁都能迅速热络起来。现在回想起比赛组队那会儿,凌霁觉得左尚贤是故意来拯救他这个无可救药的社恐患者的。培训时要求和组员坐在一块儿听课时他还不觉得,而在培训后第一次展演彩排的时候,所有人都和自己的组员站一起,他才发现身边没她站着不行——他不会社交,她是个满场飞的花蝴蝶,身边空落落的,他贼没安全感,特想让这个花蝴蝶单恋他一枝花。
那会儿,凌霁才觉得,自己好像离不开左尚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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