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婳儿?婳儿?!”“嗯?!”婳儿回过神来,将视线从远处桥上那男子身上收了回来。“什么?”“空公子在问方才你去了哪里……”绯颜看着空烟寐,挑了下眉头道,“啊?嗯……我……”杏婳儿目光看了一眼空烟寐,刚好看见他幽幽暗暗的目光正看着自己,又赶忙收回目光,蹙着眉心想了想道,“我……方才闲来无事,就随便去镇子上转了转”空烟寐目光闪烁了下没再说话,杏婳儿也不再说话了,她觉得气氛有些怪怪的,却又不知道哪里奇怪。“你们两个怎么这么生疏了,之前不是很熟络么”绯颜在他们二人脸上巡视了一会,似是打趣道。“我与婳儿姑娘不过片面之缘,何来熟络之说” 空烟寐淡淡啜了一口酒。“片面之缘可不止吧,你们不是还一起上过山,看过王府的烟火”
绯颜也不知是不是喝醉了,大大的眼眸直直看着他们,脸上虽然是笑的,说话的声音却有些尖酸之意。“不过是按王府游宴的规矩来罢了”空烟寐低头喝着酒,他晦暗如深谷的目光被青润的瓷杯遮掩住,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情绪。杏婳儿脸微红的低下头,手指紧紧撵着袖口,攥的微微出汗。还是卷云舒微笑着岔开了话题,目光也朝着湖心亭中那一抹青色衣影看了过去,摩挲着手中的酒杯道,:“也不知那青公子在画什么?”金朝雾朝着那青衣身影只望了一眼,便不喜的收回目光,神色不屑道,“管他在画什么,总不若你画的好便是了”卷云舒不由嗤笑一声,温润的目光看着那人冷清清身影道:“苑主又在说笑了,不过他一人在那看着怪冷清的,要不要请他过来吃杯酒?”金朝雾顿时一脸拒绝,将杯中酒一口饮尽,“不必了,那人性情怪癖,他来了我反倒不自在,还是由他在那吧”卷云舒又是展颜一笑,打趣道,:“这倒是令我吃惊了,这世上都是苑主让人不自在,倒是少有人能让苑主不自在的,看来这人我是请对了”两人又说笑了几句,便又与空烟寐说起来当今朝堂之事,杏婳儿对朝堂之事一无所知,更被他们口中五花八门的人名和官职绕的头云里雾里的,不过大意她是懂了,原来空烟寐是睿王的人,而睿王似乎与他们有着共同的朝敌和目的,所以会暂时结为同盟,再往后那些权谋深奥的话,她便又有些听不懂,也懒得多做深究,反正那些复杂的事情与她也没什么关系,她便一言不发的只自顾自吃着碗里的饭,神游太虚。直到耳边又传来金朝雾温柔询问,:“婳儿,可吃饱了?”杏婳儿抬起头,看了看众人,才发觉大家似乎都已放了筷子,似在等她,而自己的碗底也早已空空如也。“啊!吃饱了!吃饱了!”杏婳儿急忙放心碗筷,连连点头,用袖子蹭了蹭嘴角,起身跟着金朝雾他们一起送空烟寐离开。待走过那水桥边时,便见那青衣男子仍对着一幅画独自坐在那里,皓月当空,银白色的月光流泻在他一袭山气氤氲的青衣上,衬的他身影愈加孤清幽缈。天色这么晚了,他穿的那么单薄坐在湖边,不会冷么。婳儿一边往前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那青衣男子,却不想撞到一个硬硬的胸膛。眼前一片雪白之色,伴着淡淡的清苦药香。“……咳咳……婳儿姑娘,意下如何?” 空烟寐轻咳了几声,开口问道。“啊?什么?”杏婳儿只顾着看那青衣男子,根本没听他们谈话,不由有些懵懵然的问道。金朝雾低咳了一声,神情有些为难的道,“残霜先生的车夫不知去了哪,我本想让苑中的车夫送残霜先生回去,只是残霜先生想婳儿你暂代车夫送他回去……”“我?!”杏婳儿有些吃紧的指了指自己鼻子,又目光不解的看向空烟寐。空烟寐似是有些醉了,只是朝着杏婳儿模糊一笑,:“有劳婳儿姑娘了……”夜色已深,白日喧闹的大街上此刻格外寂静,只有马蹄声或轻或重的响了起来,哒哒哒哒的回荡在寂静的长街。杏婳儿坐在马车前头,驾着马车朝着敢去,,她实在是搞不懂这空烟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为何会让自己赶马车,也许是真的醉糊涂了,她知道金朝雾今夜设宴是对空烟寐是有事相求,所以也不忍让金朝雾为难,便索性应了下来,反正只不过是送人回去而已,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费事的事情。车轮碌碌,没过多久,马车便到了云径。杏婳儿从马车上轻轻一跃跳了下来,踮着脚尖朝着马车内喊道,:“喂,到了,你快下来吧!”马车内没有动静,这一路上车内都没有什么动静,只偶尔有轻微的咳嗽声。“喂,你的家到了,快下来啊!” 她垫着脚尖又朝着车帘内喊了一声,还是没人应,她心中一紧,有些不放心的又跳上马车,她刚轻轻掀开车帘想看看里面人怎么了,不想一个白色身影却忽而扑到了她身上,她膝下一软,被他整个人扑倒在了车厢内。那清苦的药香混着淡淡酒香扑面而来,让她不由一个激灵,清纯如露的眸子泛起一片凌乱水光。“为何今夜如此魂不守舍?你不想见到我么?” 他将她压在身下,那双昏暗如谷的眸子幽幽沉沉看着她,带着几分醉意,虚影一片让人看不清楚,只是身上那冷香从他口唇之间喷吐在她脸上,让她脸颊一片烫热。“你在说什么,我……你是喝醉了吧?” 她看着他虚影重重,黑若墨砚的眸子,不确定的小声道,空烟寐不说话了,似是醉意上来了,一双眸子微微闭着松开她,睡意昏沉的靠在身后的车厢上。“啊,你不能在这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