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说过,会信本王,这话可是并非真心?”
宁妱儿身子明显僵了一下,随后便连忙摇头,“没有,王爷不要误会,我是真的相信王爷的。”
“嗯。”沈皓行声音发闷,并未抬眼看她。
又是片刻的沉默,这次是宁妱儿先开口的。
“其实……我方才看到表姐了。”
沈皓行手上动作停住,缓缓抬起眼来。
宁妱儿深吸一口气,接着道:“我、我也许是看错了,也许是太久没和他们见面……”
“你没看错。”沈皓行道,“两月前张印便调来了上京,方才那人的确是赵采蘩。”
宁妱儿知道自己没有看错,可当她真的从沈皓行耳中听到确切的答案时,激动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王爷!我、我……”
宁妱儿想也要见赵采蘩,可她又清楚的知道,她的身份不能被认出,这会给赵采蘩和魏王府都来到麻烦。
请求的话到嘴边,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然而沈皓行却问道,“你可是想与她见面?”
宁妱儿红着眼眶,强忍着没掉下泪地点了点头。
沈皓行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道:“你若当真信我,便最好不要与她见面。”
答案在意料之中,可心里的难受还是会不断地翻涌。
宁妱儿反手将沈皓行的大掌握住,合眼道:“好,一切听王爷的。”
重阳这日宫中祭祖的时辰每年会安排在申时,午膳过后,沈皓行便一身素服去了皇宫,这次没有带宁妱儿,而是将常见留在了舒静院。
祭祖之后,皇上直接带着几位皇子去了御书房议事,所议之事有关东夷。
皇上将沈皓长抵达平州后送来的信件丢到他们面前,太子上前接过信件,看完后叹气道:“可真是不凑巧,六弟怎地刚去便病下了,如此一来乌罗护部来犯,东边便如无人之地了?”
“凑巧?”楚王冷哼道,“我上月见他时,红光满面,那胳膊腿瞧着比我还硬朗,当真就是凑巧么?”
皇上睨他一眼,冷冷道:“他中看不中用也不是一两日了,朕从未指望过他。”
说完,他看向秦王,“你去一趟,带多少人心里可有数?”
几位皇嗣中,秦王最善兵马,这件事落在他头上最合适不过,然楚王与太子听到后,眉心齐齐蹙起。
也不等秦王回话,楚王便抢先开了口,“父皇,眼看这便要入冬,东夷又是苦寒之地,再加上这次不光是有突厥,还有前朝余党,可谓是凶险万分啊,二哥年中刚从边漠而归,这才多久便又要去东夷?”
楚王说着,与太子交换了一下眼神,道:“儿臣以为,不如派武博候或是……”
“你提醒朕了,既然如此……”皇上看向一直站在角落不出声的沈皓行道,“便叫老四也跟着一道前去。”
楚王还要争辩什么,却被皇上一个不容质疑的眼神止住了后面的话。
回去的路上,楚王忍不住道:“还说本王提醒他了,我看父皇分明早就有了打算!”
一旁的太子唇角轻轻勾起,“怕什么,让他们有去无回便是。”
沈皓行不想趟这摊浑水,找了诸多理由推脱,这次却不见任何作用,皇上笃定要他去,就差直接明说,不管他出力与否,只要跟着一道去一趟便可。
沈皓行知道皇上的打算,以秦王的本事,平东夷之乱不算难事,叫他跟着去只是为了分一份功绩,平衡太子与秦王之间的势力。
沈皓行有时会想,坐在那个位子上的人,如果连自己的儿子都只有利用的话,那他此生可有过真心?
真心啊……
沈皓行对自己方才的想法感到意外,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竟会在意这些了。
回到舒静院,常见一脸苦闷地站在门外,见他进院,忙跑上前去,“王爷你可算回来了!”
“可是她出事了?”沈皓行沉着脸道。
常见立即摆手道:“不是姑娘出事了,是那兔子出事了。”
一个时辰前,宁妱儿午睡起来,在院里与兔子玩了一会儿,进屋喝水时,碎光不知为何忽然出现在草地上,将那正在吃草的兔子绞杀。
宁妱儿出来的时候,那兔子已经没气了。
沈皓行此时已经大步而至门前,他顿下脚步,冷冷地回头看向常见,“你在何处?”
常见当时就在院中,觉出草中异样过来查看时,碎光已经将兔子缠上了。
常见脸色煞白,忙躬身道:“碎光乃王爷所养之物,属下不敢贸然行事。”
在那个节骨眼上,若想在不伤到碎光的情况下让它松开,实属不可能之事,常见也实在为难。
“你该杀了它的。”
沈皓行说完,推门进屋。
宁妱儿在床上躺着,一双眼睛哭得红肿。
她今日原本就心中不快,又亲眼见小兔子死在面前,两股情绪瞬间压制不住,扑在这床上都不知哭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