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握紧余梓茵的手腕,瞪着眼睛看着那仇视着他的女人,道:“所以你就去杀了他,在他出来之后,他不会让你活着的。”
“你还真是疯了。”余梓茵憎恶地望着这个整个透露着虚伪疯癫的人,她用力地想要从他的桎梏下脱离,但那沉重的身体整个作呕的贴着她的身体,任由她手臂胡乱挥动地想要抓破他脸颊的肉,“杀人的事还是你去做吧,贱男人。”
“妈的。啊!”捂住耳朵,张载昀痛叫一声,他推开这个突然凑近咬住他耳朵的女人,捂着的手摊开的满是刺眼的红,他彻底被激怒,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大手高高扬起的给了她一巴掌,那种病态的宣泄一旦被开启便无法停止的化为极致的虐性,他咬着牙,脸完全扭曲的疯狂到极点的发泄着作恶的怒火。
“你个贱女人不是想要复仇嘛,来呀!像个妓女一样在男人身下叫着,我想要你死随时都会要你的命,你以为你轻易就能摆脱我了?臭婊子!”
手掌大挥,脖子被死死掐住,肿胀的热度与致命的窒息双重痛感刺激着膨胀的神经,混乱的视线下,从对方身上发出的暖意恶心的传到她的身上。
整张脸被凌乱的长发挡住,反抗的动作只在一下又一下地抽打麻木,对方沉重的呼吸将她逼至死亡的边界,余梓茵单手抓着他的胳膊,几乎是在瞬间,她的手下摸到了一个完整的冰凉尖锐物,反抗的火焰燃到顶点,生存的欲望达到极致,手掌紧紧握住的,她高举起尖锐碎片,拼尽全力地扎进男人的身体,又用尽全力的拔出。
一声惨叫,张载昀跌了过去,暖和的液体无法掩盖剧烈疼痛的从腰间涌出,他疼到狰狞的捂住腰间翻肉的伤口,血液从指缝间渗出,他眼睁睁的看着,暴虐的怒火更烈。
“咳咳……咳……咳咳咳……”
一点点蜷起双腿,从气管进入身体的空气像吃了沙子般生涩地摩擦着管道,余梓茵咳到干呕的撑起了身子,她眼角发红的死盯着那个冒虚汗的狼狈男人,胸膛不仅颤动发出短促冷哼,讽刺道:“还以为你多厉害……”
“日你……”张载昀起身,伸出手便要抓住半坐在地上的余梓茵,但他的手碰到她的衣领,沾着血的手掌再次扬起,一声惊叫从门外传来,他停下了动作猛地看向门外,暗道不妙地大骂了一声,鼻侧肌肉抽搐的捂着伤口,跌跌撞撞从狭窄的楼道逃了出去。
难闻的气味在从外涌入的风内消散,头顶的风一如既往的亮着,恢复平静的客厅,有些模糊的眼睛斜斜地看到对面的阿婆打开自家的门、小心翼翼的来到那扇被撞坏的门边,她有着要进来的动作,却又没有进来的站在门口,一会儿看楼下一会儿又看屋里的对狼狈不堪的她道:“那个人是放高利贷的吗?要不要我给你报警?”
余梓茵疼得做不出表情,可五官又因这疼痛整个麻木的拧在了一起,扶着沙发用力地爬起,汗水浸透后背,她弯着腰侧目,凌乱黑发间只露出了半张苍白的脸,缓缓地,道:“好,谢谢。”
深夜通亮的警察局,墙上黑色的时钟指针已经过了整点,混乱的办公室充斥着各种难以言说的气味,一群奇形怪状的男人散坐在办公室各处。
“喂!干嘛!”录入电脑的女警不耐地训斥着隔着桌子偷拍、调笑还窃窃私语的混混。
“哎!快点快点!这么慢,真是的。”手上铐着手铐、坐在等候椅上的几个鹦鹉头青年戏谑的催促着给饮水机换水的年轻警察。
“你再说一遍!”墙角,靠墙办公的一个男警突然发怒地起身抓住对面嬉笑着的光头衣领,涌上去阻拦的警员差点跟要抄家伙的小流氓打起来,嘈杂间,实在听不清电话声音的许旭大吼一声,准备动手的人才悻悻收手。
兜里的手机震动,林渠看着这混乱的一幕幕,烦躁地推门走到还亮着灯的走廊,他抬手接通电话,揉着眉心朝着阳台走去,刚推开阳台的玻璃门,手机那段的话如针一般扎进耳朵,身体的动作全然停止,他眉头下压,慢慢攥紧了手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