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人聪明过人,定然不会轻易被蒙蔽的罢?”
程叙言眼神闪烁,含糊应了一声。
五皇子还欲再说什么,被天子喝住,“江平德。”
江平德:“圣上,老奴在。”
天子沉声道:“你看着处理。”
江平德深深躬身:“是。”
天子缓缓起身,临走前他扫了有些狼狈的程叙言一眼,缓声道:“既然程大人的住处毁了,就将人安排在主殿的西南院。”
江平德躬身应是。
太子深深看了程叙言一眼,抬脚离去,五皇子侧身时剐了程叙言一眼。
今日事之前,五皇子对柳悉的话还存疑。今日事后,五皇子对柳悉的话深信不疑。
程叙言就是个狡猾的小人,卑鄙无耻。先后坑了老八和他,害他折损部下。如今又险些坑他一回。
如果程叙言知道五皇子的想法,可能会被五皇子的想法逗笑。大概人不要脸是真的很好笑。
先不说程家跟柳家有仇,单单八皇子只是因为程叙言没有在琼林宴接受八皇子的招揽。此后八皇子见着程叙言就针对。那么程叙言反击也没有什么不对。
再者,程叙言和程偃对付柳悉也是他们的恩怨,五皇子是柳悉的靠山,除非五皇子不追究柳悉的事,否则注定程叙言跟五皇子是敌人。
既然是敌人,谁会留手。
程叙言已经足够本分,他没有主动招惹任何人,每次都是高高在上的敌人来招惹他。刁难他,要他命。
都想他死,他偏要活着。
一名内侍行至程叙言身边:“程大人,请跟洒家来。”
程叙言耳朵微动,这声音…有些熟悉。他看过去,发现这位内侍是熟人,正是上次传天子口谕,带程叙言进宫的人。海福,福公公。
程叙言带着妻子跟着海福离去,殿内只剩下江平德和周管事等人。
这个在行宫威风惯了的管事还未意识到严重,周管事还在对江平德道:“公公,公公,小人也是受指使的。真的是五殿下命小人去做的,公公……”
另外两名歹人也跟着道:“公公,我们都是听命行事,公公开恩…”
江平德抬手,顿时涌进来四名侍卫。
周管事慌了,刚要大叫就被堵住嘴,江平德冷冷道:“拖下去,杖毙。”
周管事:!!!
周管事双目鼓瞪:“唔唔唔——”他是听命行事!罪魁祸首是五皇子。
他不服。
然而周管事再不甘也被拽出去,棍棒加身不得挣扎,夜色掩去一切罪恶。
程叙言他们新到的小院十分干净整洁,正屋还烧了地暖,屋内弥漫着淡淡的甘松香味。
海福恭敬道:“程大人半夜受惊,想来此刻应是疲惫饥饿,少顷会有下人为程大人提供简食。”
“多谢福公公。”程叙言拱手一礼,随后塞过去一个荷包,不过海福婉拒了。
海福笑道:“程大人且安心住着,洒家先告退了。”
海福离开半刻钟,就有人提着食盒过来,“大人请用。”
时明迫不及待打开看,食盒共四层,最上层是热腾腾的云吞。第二层是炖鸡,旁侧备有颗颗晶莹的米饭。第三层是一道蒸鱼和一道烧鹅,第四层是刚出锅的点心。
时明口水泛滥,“叙言哥,好香啊。”
程叙言莞尔:“一起吃。”
白术讲究主仆之别,不肯拿筷,程叙言看了时明一眼,时明立刻拿上小半饭菜叫上白术去隔间。
正屋只剩程叙言和卓颜二人,程叙言给她舀了一小碗云吞,“这汤是大骨熬制,清淡又暖胃,你先吃点这个。”
卓颜轻轻应了一声,小口小口喝着汤,
程叙言看她一眼,欲言又止,随后道:“今晚吓坏你了罢。是为夫不是”
“没有。”卓颜抬头,眼中漾出一点笑意:“我明白。”
话落她专心进食,热汤热饭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程叙言和她简单洗漱后躺在床上。但两人却有些睡不着。
程叙言揽着她,仍是不放心:“真的没事吗?”
被褥下,卓颜在他手心写字。
昨日时明在叙言的示意下对周管事动手,起初卓颜只是以为叙言看清本质,不愿受气而已。
但晌午时候时明蛮横的抢来午食,卓颜有些不肯定了。
叙言不是这般张扬的性子,如此行事太招摇,有理也变无理。仿佛在刻意激化矛盾一般。
而且昨晚睡前,叙言更是几番对她说会保护好她,让她不要害怕,卓颜心里就猜测到会
出事。她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后面发生的事情并没有吓到她。
卓颜整个人埋在程叙言怀里,嗅着这人身上的皂角香,十分安心。
她就知道她的夫君是顶顶厉害的。
那么破的屋,夫君也能弄成一个温暖的小窝。随后迅速反击。
程叙言抚了抚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