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无人念咒,头上的箍儿却似乎在寸寸收紧,绞着他的狂念,按下他的欲意。
我如何不想抱你,岁岁年年,年年岁岁这般路途久远,这般千变万化,你可以祈求任何人的拥抱,唯独不能是我,不能是我
他颤着声音,一手捂住脸,缓缓滑下,金眸里烈火灼灼,也不得不被遏抑压制到最深处,任凭我如何哀求,丝丝绕绕的本早应该随着记忆消失殆尽的情意钻入耳中,勾起他心底无法言说的旧念。
大圣,大圣,我长大了嫁给你可好?
你这小孩,毛都没长齐,瞎说胡话!再说了,我一被压在山下的怎么和你成婚?
哎呀,以天作证,以地为媒,如何成不得?
天地早就忘了我,你可倒好,成日成日缠着我!
缠不得?
缠不得!
全是无法忘怀的、无法忘怀的过去。入骨之钉,枚枚砸入。
一门之隔,他望着我,痛意噙满了双眼,拳头攥了又松,情急攻心,一时忘了遮拦。
乖,江流儿,你再忍忍,我真不能、我不能见你,我怕我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就想你抱抱我。
我实在没了力气,只能侧身趴着,视线全然模糊,心底的渴望笼罩全身,我总觉得他欠我的,欠了我不知道多少个拥抱,因身不由己无可奈何导致的,因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形成的。
没有过去,没有来生,只讲现在。
长久的宁静和片刻的欢愉,如何抉择?他好像已经有了答案,又好像并没做出选择。
我的眼前停了双祥云底鎏金边玄色长靴,这伴我踏过万水千山的徒弟,曾不可一世的妖猴,气宇轩昂无人能敌的齐天大圣,此时此刻停驻在我跟前,那隔阂终于被他亲手揭开,又轻轻放过,他并不打算做些什么,但仅仅是如此,就已经抵得上做任何事。
久违的拥抱终于如我所愿到来,他将我轻柔横抱在怀里,又放回榻上,细致拍去我袖边及双膝上的灰尘,而后被我捏住了手腕,我没用多少力气,他却僵住不动,任凭我拉到了身前,细密轻薄的吻落在指节上,迷离惝恍的神态被他看在眼里。我亲吻着他掌指关节突起处,生涩且稚嫩,呼喘而出的热气扑朔在肌肤每一处缝隙里。
你从未这样对我。他敛了眼神,究竟是对是错?与你相遇、相知、相识又给我们带来了什么?
我身上笼罩着高大的人影,侵略气息铺天盖地向我而来,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发肤中。
是何等光景?
心心念念的人向他求欢,泪眼迷离全是他的身影,牵着他的手掠过一处又一处禁地,最后支起身勾着他的肩颈拉下,纤长手指抚过额间金箍,檀香气息的吻印在他眉间,唤着他的名字,却不是原来那个,叼着他的指尖,却仍不满足。
主动解开乱作一团的佛衣,纤腰玉乳就在眼前,他细心养着,皮肉光洁细嫩,因动情而泛粉,拱起腰肢在他身下挨蹭,温软娇嫩的唇瓣时不时擦过下颌。
他看得痴了,想得迷了,半晌没看住,就被我搂着吻上了唇,呆愣愣地任我作弄,高挺的鼻梁压在我脸侧,让我觉得有些不适,不满地嘟囔出声。
就跟恍然大梦初醒似的。他才反应过来,推开了我,看着我神迷意夺的痴态,眸色沉沉,仓促合拢我衣襟,又拿了寝被将我围住。
都快吃到嘴里了,突然不翼而飞,我难受得紧,哼哼喘喘,泣不成声。裸露的臂膀钻出被子,勾住他小尾指牵了牵,悟空?
他喃喃道:到此为止,到此为止。如若不然,食髓知味可就酿了大祸。
脸颊蹭了蹭他手指,我又唤了他一声。
那手指描绘唇缘,我立刻顺从张开一点缝隙,盛情邀请他的进入,但留了情的入侵者及时退缩,指尖过电般迅速抽回,翻身下榻,将床帷解开放下。青纱缦帐阻碍了我的视线,可那气息仍在鼻尖环绕不止,我咬着唇瓣,身体被定住不能乱动,才刚得到一丝慰藉的内心又张牙舞爪渴求了起来。
我什么都做不了,他也是,只能背对着我坐在一旁,听着我哭哭啼啼吞声饮泣。分不清过了多久,仿佛脑子都要融化在五内如焚的感受之中,门外传来声响,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站起身,而我再挨不住地失迷昏眩过去。
终于解脱了,我想。
这章是子母河假孕。
大圣还不能吃,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