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整个人生系在一个强势又强大的男人身上,看他的脸色谨小慎微地过完妖族漫长的一生。
绝对不会。
她喜欢自由。
再者,云步虚喜不喜欢她,只关乎于他会不会杀了她,并不能影响到她自己的感情。
她喜欢他的脸,他的身体,他的技术,和那通身的气派。
可她也知道,这种喜欢远远达不到爱的程度,纯粹就是欣赏。
她不爱他。
所以不愿意为他限制狐身自由。
不愿意为他妥协地位。
红蓼没有父母,从小到大都是自己一个人靠资助过来的。
社会上的爱心人士很多,但也仅此而已。他们给不了多少爱,更多的是恩情。那些偶然的、施舍般的关怀,对红蓼来说是望梅止渴,只会让她越发执念于得到一份全部的,唯一的爱。
不管是母爱父爱,还是情人之爱,都是可以的,她想要,想得到。
想要得到那么一份哪怕世界逆转,万物倾颓,也义无反顾坚定不移选择她的爱。
但那是在小时候。
她成人之后就逆反了,比起渴望,好像避之不及更让她有安全感。
只要没有希望就不会有失望。
现在也是一样。
她还是一心想着逃。
她逃,他追,看他俩谁插翅难飞!
红蓼捆着水如镜,在对方鞋底子一样的黑脸上拧了一把:“小模样挺好看的,就是这副表情有点破坏美感,赶紧换换,大王我不喜欢。”
水如镜顿时脸更黑了。
红蓼看得哈哈大笑。
这才是她想要的生活!
就像之前和凡人慈音一样,实力碾压,自由自在,想干什么干什么,调戏调戏美男子,看对方不爽又干不掉她的样子,太快乐啦!
要是下一秒没看到云步虚,那就更好了:(
她怎么就这么倒霉?
怎么就这么倒霉?
这才出来没多远就遇到云步虚了, 刚调戏了一下水盟主还没得意完,就被抓了个现行。
还有比她脸更黑的人吗?
水如镜也有些下不来台。
他是人修之首,剑尊之位, 何曾受过这般对待?
即便是和冥皇一战没有赢下来,可也不算是输, 现在……岂有此理。
水如镜挣着红蓼的妖索,在道祖面前展露他如此不可靠的一面,他的骄傲接受不了。
红蓼手化狐爪, 一巴掌下去就给他拍老实了。
“别折腾了, 那可是本王的妖索,你越挣扎,它就捆得越紧。”红蓼尖锐的爪子划破了他名贵的法衣,露出他非常有力的肱二头肌。
……身材真好。
红蓼眼睛转了一圈。
她还没欣赏多久, 扑天盖日的冰寒金光便迫了过来。
红蓼赶忙后撤,因着已经八尾,还修习着天狐秘术,她竟然也能在云步虚手下走两招儿了。
但也仅限于此了。
云步虚不手下留情的话,她很快就会败下阵来。
她不想被抓回去,她想继续当她的山大王,作威作福,自由自在。
该是人质体现价值的时候了!
红蓼咬着唇将被妖索捆着的水如镜推到面前, 躲在他身后, 扒着他的肩膀喊道:“看看这是谁, 想清楚再下手!”
……水如镜从未有过如此屈辱的时刻。
他心中恨极, 想用极端方式脱困, 但红蓼柔软温热的手按在他肩上, 稍稍往下一滑, 就是他袖子破了的地方。
几乎是与他肌肤相贴的。
水如镜面色紧绷,那一刹那忘记了自己本来是何打算。
是道祖提醒了他。
“无用之人,无需在意。”
水如镜一点都不意外道祖会这样说。
道圣宫的主宰其实很少和他们这些下属多言。
通常都是隔得很远下达指令,他们收到就会离开。
哪怕如此水如镜也很清楚,神明之所以为神明,就是不会为人的感情所左右。
他只有绝对理智才能做出最清晰公正的判断,不会有任何的偏向或者轻忽。
像水如镜现在这样被一狐妖拿捏,还用来要挟道祖,实在难堪大用,道祖会这样说,完全在他的预料之中。
但红蓼却不这么认为。
“就这?”她显得很震惊,“你这么杀过来他就真死了!”
金光目前是止步于水如镜身前了,但云步虚态度摆在那里,好像只要红蓼继续逃,他就不会手软,拿水如镜挡着也没用,他两个一起收拾。
他的实力毋庸置疑,红蓼在后面尚且有一线生机,水如镜却真的很难生还。
“生死有命。”云步虚面无表情,语气冷淡,“你若放开他走过来,他便能安然无恙。”
“……他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