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蓼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她虽然看起来忍耐得有些费力,却没有往前挪动半步。
忘忧君想到莲绽的嘱咐,这只幼崽可是拿下了道祖,想来是会有些特殊。
于是忘忧君直接从温泉里出来了——他可是什么都没穿,就这么站了起来!
红蓼:……
“我怕是要长针眼了!”
红蓼猛地转过身,脸红得快要滴下血来, 闷着头到处找出口。
只是这出口还没找到, 就撞在了潮湿白皙的胸膛上。
红蓼僵了僵, 不敢抬头, 触目之处尽是男子身体, 她干脆闭上了眼睛, 颤着腿想要躲开。
忘忧君没容她躲, 轻轻拉住她的衣袖,雪白的发垂落下来,倾身幽幽道:“不看我吗?”
不看!坚决不看!不看就能把持住!
“你连道祖都敢亵渎,如何却不敢看我。”忘忧君的声音飘渺空灵,忽远忽近,“是怕了吗?”
他离得更近了一些,呼吸都洒在红蓼耳畔:“怕看了我会动心?”
伴着他的尾音,他的手探向她心口,似乎想感知她的心跳:“你心跳得很快。”
哪怕没碰触到,剧烈的心跳声对修为高深的忘忧君来说也太明显了。
他转了个方向想替红蓼宽衣,但被红蓼使劲推开了。
“别过来,别胡说,我哪里有什么动心,我只是紧张。”她还是不看他,语气却很认真,“我岂是那种见了美色就会动心的人?是不是人人在你心目中都是好。色的人?我才不是,你莫要侮辱我。”
手腕被人抓住,直接放在了肌理匀称的腹肌上,红蓼好像烧开的水壶,差点尖叫出声。
她本能地瞪向胡作非为的雪狐,这就近距离欣赏到了对方华丽颓废的眉眼。
她一窒,听到他轻轻问:“我侮辱了你?或许。我确实想要侮辱你。”
一语双关,简直了。
红蓼脑子都缺氧了,若是以前,她肯定呜呜呜地表示谢谢你的侮辱。
但是……
但是……
“放开手。”红蓼甩开了他,捂着眼睛闪避,“你快把衣服穿上,我要走了,门在哪里告诉我,不管大长老许诺了你什么,那都与我无关,我不会和别人怎样的。”
“我不会和她做任何交换,我只要慈音一个就行了!”
她都这样表态了,对方好像还是不肯放弃,又来拉她的手,红蓼忍无可忍,不再闪躲,非常生气地瞪过去:“我说了我不要,你到底……”
话说一半戛然而止,她哪里看到了什么雪狐,她看到了云步虚。
他似乎来得并不怎么顺利,额发有些凌乱,道袍上染了些脏污,脸色苍白,显然是牵动了旧伤。
她口口声声说要保护他,现在好像又给他惹了麻烦。
红蓼干巴巴地说:“……你来了。”
云步虚静静地扫了一圈周围,赤身雪狐早已逃之夭夭不见踪影,他什么也没说,拉住她就走。
他速度很快,红蓼身高差他很多,腿更是没那么长,跟得踉踉跄跄。
“你慢些,我跟不上。”她扯着他的手抱怨,可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仍然保持着那个速度。
红蓼最后没办法了,用了法术才跟上他的速度。
她没敢再说什么,实在是云步虚现在的样子很吓人,一言不发的样子有点像面对弟子们时,看起来很恐怖,她连呼吸都不敢很大声。
云步虚自己倒不觉得他此刻的反应有什么吓人。
他觉得自己甚至是平静的。
青丘大祭司手段了得,比白婴座下最强的大妖都要强,围在温泉池外的阵法一重又一重,做了非常充足的准备。
若不是红蓼拖延了一点时间,他来得这样慢,结果很可能……什么都发生过了。
他没有再想下去,因为红蓼在喊疼。
他转过头,看到她的手被他捏得红肿。
云步虚倏地松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