眩,更打定了主意,摇头道:“不打紧,妹子来,屋里坐,外头风大,可别吹坏了你。”
元宵但笑不语,跟着进屋坐下,何姑姐又问她家中几人,做何营生,今年几岁,她且一一回答了
正闲聊着,屋外走进一大汉,张口便道:“娘,弟弟找到了,我快饿死了,怎么还不烧……饭啊?”
屋内未燃油灯,美人容光如皎月之于夜幕。那汉子不可置信地揉揉眼,看到何姑姐也在,急忙问:“娘,家里来了客人也不和我说。这是哪家姑娘,怎么到了我们家?”
何姑姐挂起笑,先对元宵说:“差点忘了,我先烧饭去。”
外去时,顺带扯走了依依不舍的大汉
何姑姐才关上屋门,大汉就迫不及待道:“阿娘,哪来的姑娘,俺看比牛家那个翠英美多了!”
“瞧你这德行!你弟弟呢?”何姑姐啐他一口,汉子忙着扒门缝偷窥,心不在焉道:“锁在老地方呢,饿一饿,明个再放。”
何姑姐皱眉道:“小伟,马上我们有钱了,先把你弟弟的病治好,以后别这么对他。”
“钱?哪来的钱,娘你在说啥哩?”汉子一听到钱,双眼狐疑地盯住何姑姐
何姑姐往门内一努嘴,:“我现在去让牛俊豪出价,你快点把家伙备齐。”
汉子闻言大惊:“娘啊,拐卖良民可是大罪,她家里人告官可怎么办。”
何姑姐嘿嘿一笑:“放心吧,她家在蜀中,是她自己个跑到我们这地界来,等她家人找来,孩子都能有了,不怕她不依。”
何姑姐又仔细说了自己的计划,那汉子虽然松口答应,免不了嘀咕:“娘心里只有弟弟,仙女似的姑娘都便宜了牛俊豪那孬种,俺都还没讨着亲呐!”
一想到门扉后少女的容颜,他就像被蚂蚁咬一样心痒
晚些时候,何姑姐炖了一罐鸡汤来,指着门外探头探脑的鬼祟男子道:“那就是我娘家侄子,明早和他去就是,他来认个脸。”
元宵接过瓦罐,微笑道:“阿嫂有劳了”
见她没有动筷的意思,何姑姐只好悻悻道:“妹子尝尝,冷了就腥了。”
“谢谢阿嫂,我等会饿了就吃。”她把罐子放在了桌上,人就坐在桌旁
“哎,那好。”何姑姐找不到话头留下,只好先退出去,和牛俊豪商议价格
牛俊豪既见了人,自是一百个满意,一口同意了何家的要价,何姑姐顿时心里有些后悔,应该再多要点
月上中天,呼呼大睡的何伟被人推醒,正要发脾气,就听到何姑姐指使他去推那仙女姑娘的门,睡意顿时灰飞烟灭
“元姑娘,俺娘让俺来收罐子,你开开门。”何伟叫了两次,门内毫无动静,他去拍门,门竟被直接推开了
地上的瓦罐空空如也,人在床上睡的正熟。何伟抱起空罐子,使唤何姑姐拿绳子来
“不急。”何姑姐盯上元宵来时牵在院里的小毛驴,老辣道:“看看驴子去。”
两人在毛驴身上搜寻,从鞍座一侧翻出个颇有些重量的行囊袋
何姑姐从那行囊袋里一抓,竟然掏出一手珍珠,颗颗莹润饱满,在月光下反射出静谧的光
“这……”何伟这辈子没见过这等好东西,眼睛都看直了,何姑姐也是喜不自胜,欢喜道:“我就知道这小丫头身上肯定有钱。” 她往里面摸,想再找找有什么宝贝时,忽然摸到一个形状奇怪,冰冰凉凉的东西
何伟也发现了,奇怪道:“这是什么?”说着就伸手去拿,不知触到了哪里,他大叫一声,收回的掌心血肉模糊
“小伟!”何姑姐也顾不上袋子了,忙去看儿子。那行囊袋落在地上,叮的一声掉出一把宝剑,剑鞘脱落,露出粼粼寒光的部分刺痛人眼
“这……”何姑姐也懵了,儿子还在嚷嚷,她看着地上掉出的剑,心中升起不详预感
“这把剑,难道阿嫂见过吗?”娇若夜莺的女音在背后响起,何姑姐下意识转头,却空无一人
她本就心虚,院里也不算敞亮,冷汗一下就下来了,硬着头皮问:“是你吗,妹子?你在哪呢?”
“是我。阿嫂,我在这呢。”
元宵踢开地上何伟的尸体,十分贴心地燃起火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