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声调转变:「但我其实也不确定他有没有试着拨打那组号码,也许有,只是没有跟我们说而已。」
「原来如此。」
接下来的路上,两人都没再说话,安静了一会,jackn突然有感而发:「不过,刚说到小亦的决定,我一直在猜,以他的个性,乖乖接受婚姻,他之所以没有反抗,也许是因为他还没遇到那个想要赌上一切守护的人。」
苏允诺看了他一眼,她总觉得今天的jackn异常的多话,但这些话题都是她不愿意去碰触的话题。
沉亦这个名字对她而言就像是潘朵拉的盒子,哪怕搁到了她的面前,她不敢开啟,也不愿开啟。
转向窗外时,她想起今天晚上她约了允安,等他补习结束后要一起吃饭。
「现在几点了?」
jackn瞄了一眼手錶:「六点五十。」
「前面最近的捷运站让我下车吧,我和我弟有约了……咦?」
「怎么了?」
苏允诺说到一半就停下,她神情有些慌乱地翻找着自己的皮包,「我的学生证好像掉在陶莫提的车上。」
「没事,别紧张,我前面路口回转回去。他们应该还没走。」jackn连声安抚,随即他将车子掉头开回了咖啡厅。
苏允诺点了点头,放下皮包,靠回椅背,她转向车窗,眉间那抹紧张慢慢淡去。
车窗外,夜幕低垂,星月升起,车流量不大的车道和无人的街道,略有几分静謐夜色的美感。
这个时间点,以欧式建筑出名的咖啡厅罕见地没有太多客人。围绕在喷泉外的街灯已点亮,夜晚的咖啡厅更有童话世界的氛围。
早已过了几十分鐘,陶莫提和沉亦依旧维持着相同的姿势,僵持在原地,不远处站着几位店员,似乎十分担心两人会大吵起来。
还好儘管气氛紧张,但两人都还保有理性,争吵的音量不特别大。
「……我真的搞不懂,你不是这样的人。」陶莫提像在自问自答,又像在提问,沉默了半分鐘,她皱着眉问:「沉亦,你是不是把她当成温西了?是不是今天你们去看温西,让你突然有点愧疚?」
沉亦奇怪地皱眉:「我为什么要把她当成温西?而且,我为什么要对温西感到愧疚?你也觉得温西会变成现在这样是我的错?」
「不,我没有那个意思。」陶莫提自觉失言,连忙改口。
细想沉亦这一连串不合常理的举动,她用了片刻去思考背后深层的原因,终归到底,她还是找不到合理的解释。
「……但不是的话,这样好奇怪,你为什么要关心她?怪让人怀疑的。」
就算说是照顾员工,他刚才的反应也太过激烈,还有他看苏允诺的眼神,那绝对不是单纯关心员工的眼神。
「对啊,好奇怪,我为什么要关心她。」沉亦的目光闪烁,停顿了一会,他忽而笑了,「这几天,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会那么不安定,为什么看见她被人欺负,我会感到愤怒。」
「什么?」
沉亦低低地笑了声,嗓音愉悦而低哑,说:「不过也不急,这个答案,我现在开始找就好了。但可以肯定的是,宣判她死期的人是我,未来有一天,我会收回我的话。」
「收回?」陶莫提觉得现在的沉亦简直荒唐至极,「你觉得你现在说的话正常吗?」
沉亦没有回答她带刺的问题,而是挑起了另一个话题,「我想你知道,我妈生前有一个习惯,大概是她开始学塔罗牌之后养成的,她会在每年的开始替自己的每个月抽一张塔罗牌,当作预测,我妈是在十月自杀的,从九月份开始到十二月的牌都很可怕,宝剑九,高塔,圣杯五,宝剑十,全部都是很绝望的牌。」这些牌早像生根一样深深地扎在沉亦的脑海里。
「为什么要突然提这个,我知道你妈是因为相信自己的牌才自杀的。」陶莫提有稍微看过塔罗牌的书籍,她多少知道这些牌的意义。
沉亦轻轻地点了下头,「但是莫提你知道吗?其实塔罗牌的结果是可以被改变的。」
就在这个时候,陶莫提的脑中忽然浮现了一个可怕的想法,可怕得她几乎要立刻尖叫出来。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被改变。你也别有这个念头。」陶莫提的语气又急又严厉,「按照你这样说的话,你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为什么不改变自己的结果?」
沉亦没有理会她的反应,继续说:「因为那是需要鼓起勇气的一件事。」沉亦的声音依旧不急不徐,「现在想想,那该是多么冤枉的事,明明什么都还没做,却突然被判了死刑,然后被迫要接受那莫名其妙的命运。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就在陶莫提准备反驳,她突然注意到沉亦从刚才开始就没有看着她,那对意味深长的黑眸紧盯着后方,就像是对着后方的人说话一样。
陶莫提转了过去,她的眼睛瞬间睁大。
「莫提……」jackn手足无措地看着她。
苏允诺就站在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