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急切,点头同意。
一行人是在镇上酒店睡的,那家酒店建起没几年,装修什么都很新,一行人并未有多少挑剔。
除了解鸣谦,其他人都没怎么睡好,特别是顾姑姑,一想起明天就能见到她失踪十多年的女儿,就激动得睡不着,辗转到凌晨三四点才迷迷蒙蒙睡过去。
早八点,顾云晟开车,解鸣谦卜卦,坐在副驾驶上指路,顾姑姑坐在后座不断往前探,一会儿焦急得望着车外,一会儿望着解鸣谦。
解鸣谦老生在在,抛着铜钱不说话,只要拐弯时出声,不过看他大冬天的额心见汗,便知道他耗费了不少心神。
顾姑姑也不敢打扰他,只不断望向窗外。
解鸣谦卜卦确实吃力,那边高人不断扰乱卦象,意图混肴他的推演,越是靠近,推演得越为吃力。
只是,这并不能阻挡他前行的路。
他是以血缘卜卦,顾姑父和那高人是姨甥,顾姑父和小表妹是母女,小表妹和那高人是姨甥孙,彼此之间,关系成网。
这是解鸣谦能以此推卦的基础,也幸好有这个关系,对方混肴卦象时,他换着人测,总有一两个能测中。
毕竟,对方没法同时斩断所有的联系。
“那边。”前边三岔路,三条路通往三个不同的方向,解鸣谦一指左边那条小路。
他额上汗如雨下,眼底却亮晶晶的,他已经许久不曾对上这般难缠的对手了,这次相斗,他战得酣畅淋漓。
最重要的是,他赢了。
山上。
破旧的红砖房内,一名头上盘着青色头巾,穿着青靛色绣着各种奇花异草袄裙的婆婆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她用手帕将鲜血擦干,起身出屋。
屋外,站着一名和婆婆穿戴如出一辙的小姑娘,她小脸白皙,五官精致,扬起笑时格外清纯动人,似那林间的溪水,山里的鹿,给人一种很美好很干净的感觉。
她扶着竹筛子,一边翻药草,一边将不合格的挑出来丢掉,听得动静她回头瞧,见婆婆面色苍白,大惊失色,“姨婆,你怎么受伤了?”
姨婆站在屋檐上,视线落到小姑娘身上,眼底尽是慈爱与不舍,她道:“我没事,你亲生母亲找过来了,你之后就和你亲生母亲过活吧,咱俩缘分已尽,日后不必再来寻我。”
她将身一动,青靛色的裙摆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弧度,三两下消失于砖瓦房钱。
小姑娘追了两步,连背影都没追到。
“姨婆。”小姑娘呜呜呜呜地哭出声,一边用手擦眼泪,一边继续往后边追,追了十来分钟,碰到一辆青蓝色的车子沿着山路往上开,车子高高大大,看外型很是霸气,小姑娘好奇得多瞧了两眼。
解鸣谦抓住三枚铜板,视线落到前边那个擦眼泪穿着土家族服饰的姑娘身上,对顾姑姑道:“姑,那个小姑娘,就是您女儿。”
顾姑姑目光一亮,透过前窗瞧去,还没看清容貌,先心生喜爱。
顾云晟忙停车,开车锁。
顾姑姑第一时间下车,哭着喊道:“玥儿。”
她张开手,去抱那个小姑娘。
小姑娘抬头,望着那张和她有几分相似的脸,想起之前姨婆和她说的话,没有避开,她抱着顾姑姑,也呜呜呜得哭出声。
不知是哭母女难得重逢,还是哭姨婆再也不能见面。
半个小时后,顾家人来到那间简陋的砖瓦房。
瞧见女儿从小居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顾姑姑又想哭了,她本来该金尊玉贵长大的女儿,居然生活得这么简朴。
她不由得生出一股恨意。
张耀也是农村长出来的,他应该知道农村生活有多苦,他怎么舍得让女儿吃这个苦?
小姑娘倒是看得开,还宽慰顾姑姑,“妈,姨婆对我很好,我从小生活得不错。”
解鸣谦含笑望着她,暗道,这话可宽慰不了一个老母亲的心。
有一种苦,叫做老母亲觉得你受了大苦。
找到了小表妹,又开五个小时的车回到南城。
顾家,小表妹背着手在房间里大概看了看,问:“我爸呢?”
顾家人面面相觑,拿不准这个小姑娘的态度,特别是顾姑姑,她琢磨着,该怎么和她说,她和她爸要离婚,她回来没有完整的家的事。
瞧见他们神色不对,小姑娘惊讶,“我爸不欢迎我回家?也是,我爸想要个儿子,就将我送给我姨婆,肯定不想让我回来了。”
顾姑姑愤怒,她上前抱着小姑娘,“别喊他爸,他不配当你爸。”
她又扭头望向顾家爷奶,“爸妈,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顾家爷奶吃惊,对小姑娘无比怜惜。
顾家奶奶摸摸小姑娘的头,问:“玥儿,这事,你怎么知道的?”
小姑娘抚抚顾姑姑的后背,无所谓地开口:“我姨婆说的,我姨婆一开始就没想瞒着我。”
她姨婆是草蛊婆,草蛊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