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大路虎等着。
开车的司机瞧见这一行或穿着道袍、或留着长发的老太太老头子,面色没有半点异色,早前听说小程总入了道门, 现在看来是不假。
半个小时候, 在前边路口, 瞧见了拒马,他前边一辆车子,正在往前撞。
还有几个高大的年轻人,正在抓守在村口的玄术师,那玄术师腿脚灵便,左躲右闪,还持着符箓,时不时偷袭一下。
那边邪术师联手,逼迫着那玄术师卡在路边,另有邪术师去撕拒马上的符箓。
有几辆等着的车子明显被这车子的疯狂吓到,纷纷倒退到路边,从窗口望着这一幕,还有的拿起手机拍摄。
路虎一听,车上的玄术师一窝蜂似的冲下去,去解救村口被逼退的玄术师。
后边车主瞧见这一幕,哇哦一声。
人常说不要惹五菱车主,因为不知道里边会走出多少人,现在看来,路虎也一样。
那群邪术师桥架解鸣谦一行人,明显急了,有几人去拦解鸣谦那群人,还有几人将剩余的符纸撕掉,守村的玄术师,为了不让邪术将符纸给弄掉,选的拒马都做过法,除了撕掉,没别的法子。
这一手,将邪术师恶心得要死。
眼见邪术师这边即将落败,被抓,车子里忽然出现一道无形无知的妖力。
这波妖力外泄,绝大多数玄术师都没感觉,只有少许几个灵感敏锐的,若有所觉。
解鸣谦搁作之前,也是只会有所察觉,但此时,他清楚瞧见,无形的力量铺展,施诸于拒马之上。
而且,应该不是他错觉,这力量,没有他直面那大神像雕像时来的厉害。
他和程铭礼合力斩了大理石雕像一举,并非闲得蛋疼的行动,而是给了那神像巨创。
车内这时,似人非人、轻柔得若一阵风似的声音在所有邪术师耳中响起,“邪术可用。”
去撕符纸的邪术师一顿,蝎子、毒蛇、蜈蚣、蟾蜍等五毒,自他裤脚内若黑潮般喷涌而出。
这些蛊虫爬到符纸上,符纸自然发黑,不必他在一个个撕干净。
说起来长,实则是一瞬间的事,符纸自燃之后,那辆再次冲了出去。
没冲动。
关键时刻,解鸣谦摸出一沓符纸,贴在上边。
“铭礼,”解鸣谦将朱砂墨丢给程铭礼,程铭礼接过,第一时间打开,跑向解鸣谦,而这时解鸣谦也摸出符笔,往旁一蘸,符笔饱蘸朱砂墨,在车上画符。
车上的符纸一瞬间自燃沉灰烬,加了精神力的符头也起了一点点功效,车子不断转动,却一直在原地。
后车窗上,解鸣谦符笔久久不能下落,每一笔都似有千万钧的斥力,正使劲推解鸣谦。
解鸣谦弯腰下胯,全身力量下沉,符笔不死心地继续往下落。
僵持间,那边玄术师和邪术师也干起了架。
邪术师要过来对付解鸣谦,玄术师拼命护着,蛊虫与符纸乱飞,术法与术法对决。
拆分拆解,渐渐的,邪术师神情慢慢焦躁,他们是要逃,在未能绕开玄术师的封锁,他们便是输,而玄术师只要拦截,就算是成功。
“郑公,还请郑公助我!”
最初只一个邪术师喊,之后其他邪术师跟着喊,一股股愿力加诸车内,解鸣谦即将落到车窗的符笔,又硬生生抬高两寸。
解鸣谦见状,冷哼一声,大喊一声,“祖师爷助我!”
当谁不会喊似的。
当然,邪术师喊了有力量加成,解鸣谦喊了,除了系统给他喊加油,再无旁的助力,不过,因他用力,裹在精神海外边的壳子上边,道道裂缝加大,又有几缕精神力释放出,力量增强,符笔与车窗之间的联系,并未因刚刚那一击,而断裂。
若是联系断裂,车子很有可能撞飞拒马奔逃,这一次拦截失败。
当然,可以继续追,但,谁知道又会生出什么意外?
解鸣谦额心见汗,憋劲使力。
车内,一面色黝黑约莫四十的中年人捧着一檀木色不足半个手臂高的神像,焦急地往后看。
他手中神像,慈眉善目,细目幽长,长长的髯须根根顺滑,修剪得不比关云长的差。
神像能瞧出有了年头,上边常年被柔软的丝绸和核油打磨养护,油光水亮,包浆若釉色。
“郑公,还请出手。”中年男人见解鸣谦没有被甩脱,满脸焦急。
这个年轻人,真是太难缠了,郑公出手,居然也未能摆脱掉他。
神像面上常年和善的笑下落一小格,嘴角微平,那双给人亲和感的细目,一瞬间狰狞凶恶,怒目圆瞪,任谁瞧见神像此刻的面貌,都没法将它当做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