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穆斯,你到底为什么不让我修习灵术,以魔法师的身分和你搭档?」离开以后,我跟在夏穆斯身边尽量不落后于他的脚步,第一千零一次提出这个问题。
对他而言,剑术鸡肋的我才更像累赘吧?
「因为我姓伊卡莱特,你也姓伊卡莱特。」
「这两点能有什么关係?」我皱眉。
「关係在于,你是我弟弟,要听话。」夏穆斯伸手解开马尾,很随性的回答了一句。
「什么鬼」我撇下嘴,这是他第一千零一种,胡诌的回答。
「问那么多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你会好好的。」
夏穆斯不急,放慢步伐与我同步。
「你可以有很多时间慢慢成长。」他低语。
但是我希望你也能好好的。这句话我没有说出口。
夏日的微风打在脸上带着暖意。
关于搭档,有一点我一直保密,连伊加也不知道。
前几年夏穆斯跟着北疆的人马出任务的时候,我在他的旧衣橱里翻到除了一堆积满灰尘的杂物外,还有很多本陈旧的灵术概念理论,压在一叠衣物下面。
我的天赋不在刀剑,灵视和魔法却像是与生俱来的本能,自学不如想像中那么难,假以时日,我有自信以灵术和夏穆斯并驾齐驱。
我也会让夏穆斯好好的,我拨开被风吹进眼里的发丝,我相信我的天分,就算夏穆斯不相信它能带来的能力。
「长老大人。」夏穆斯很有礼貌的先开口打招呼。
「伊卡莱特家的大儿子吗?长成了一个优秀的孩子。」长老温和的回应,她已经是一个很年长的女性了,稀疏白发依旧柔顺的盘起,深色的眼睛让人感觉很安心。
夏穆斯微微垂首,难得露出的笑容很平静:「一路承蒙大家的关照。」
夏穆斯带着我来到了长老的居处,为了其中阵法免于人意纷扰,这座石砌古宅座落在郊区。外观上有点神殿的味道,同时也是歷任长老的住处,年代久远,搞的跟什么歷史遗跡一样,外墙到处都爬满了藤蔓,难以置信里面住了这么一个和蔼可亲的长者。
这一任长老的本名伊芙,听说已经一百多岁了,本职已不在掌权,如今也很少出现,却相当有影响力,掌握许多知识和监督仪式进行的能力,总是会莫名其妙(?)知道很多事情,通常会在即将发生重大的危机或改变的时候才会使用身分现身警告。
夏穆斯似乎认识这个长老,看样子还挺熟。
长老领着我们在笔直的走廊里慢慢走着,阳光透过廊柱照在我们的脸上,不热且微温。
「今年夏天会歷经一场大雨。」长老看着漫天湛蓝和阳光缓缓说道。
「久旱逢甘霖是好事。」夏穆斯清澈的蓝眸微敛,长长的睫毛几乎扫上脸颊。
「有来就会有去。雨水滋养大地,带来生机,又会有什么离开以成全这场漫无目的的平衡呢?」
「对长老大人来说,这场来去对您而言真的是因为未知而需要被讨论的吗?」
我低头看地面,对不起我对刚刚的对话理解不能请问长老大人怎么白白的看天空看出这个结论的呢是在打哑谜吗还有再加上后面那一句又是在干嘛
长老停步,慈祥的眉目专注起来,轻快的发问:「说吧,夏穆斯伊卡莱特,你这次又为我带来了什么呢?」
夏穆斯脚步也停了下来,环视长老带我们走进的内殿,嘴角勾起淡淡的弧度:「长老大人,从一开始不是就已经很清楚了吗?」
圆形的格局,挑高的天花板,窗户狭长的墙壁,出奇乾燥而没有一点青苔的石砖地面,上面满是用灵视和术法绘製而成的繁复细緻的阵法。
他微微侧身,神色平静,一手轻轻捋开我垂上脸颊的发丝:「这是希斯澈,我带他来缔结连契。」
长老微笑,深色的眼睛流露熟悉的笑意,彷彿她已经认识我很久了:「你好,希斯澈,刚刚一直还没有好好和你说话,是伊卡莱特家的小儿子,对吗?」
「是的,长老大人。」我点头答道。
「啊总觉得有种特别的感觉呢,希斯澈,真是个特别的孩子」长老偏头看着我,嗓音柔缓低哑,也没有再多作解释。
「你是自愿缔结连契的吗?」她不带压力的询问我,眉目柔和。
「是的。」
「这个比什么都重要。那么,夏穆斯,站到你该站的位子上吧,我来带希斯澈。」
「我需要引线为你们入阵,可以麻烦你们分别帮我找一段对彼此特别具代表性的回忆吗?」长老解开外面一层深色宽袖大衣,留下里面米白色的仪式礼袍,站在阵群中间,我和夏穆斯则面对面站在阵法两端。
夏穆斯轻轻点头,眼神投向犹疑不定的我。
「有什么印象特别深刻的事吗?比如最难过却也最喜欢的回忆,直接关于你们两个的。」长老和气的询问。
「唔,最难过却也最喜欢的事情吗?」我艰难的复述。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