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气好又温温柔的,偏到了他面前,少了几分温婉,多了鲜活生动。
小满正要说什么,脸色突然就变了,眉头也随之皱起,眼神不自在地避开他。
“还在疼?”周攻玉试探性地问了一句,立刻换来她咬牙切齿的:“不要问了。”
他尚未开口,忽然听到屋外的声音,便扶着她的肩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小满也听到了脚步声,那声音一直走到了房门前,使得她呼吸都轻了几分。
房门被轻叩两下,屋外的人开口了,安静的清晨中声音很是清晰。
“小满,醒了吗?我有话问你。”
是义母。
小满瞪大了眼看向周攻玉,他也略有讶异。
这个时辰来找小满,确实早了些。
她做了个口型:“躲起来。”
周攻玉揉揉她的脑袋,示意她不用担心,起身将衣物穿好,走到了内间的屏风后。
屋外的人还在小声和侍女说着话。
“小姐的房门怎么栓上了?”
“回夫人,小姐平日里不喜欢屋中有人守夜,不过往日也是不栓门的,可能昨夜忘了吧。”
江夫人并未多作怀疑,只是又轻敲了两下房门。小满想到被褥下的污血,又急急慌慌爬起来,披了件衣裳去开门。
江夫人见她醒了,目光草草掠过,就看到她雪白的里衣上沾染的点点红色。
她也知道小满月事不稳,且每次来了都少不了受折磨,神情便更加柔软。“昨夜来的?”
小满红着脸应了。
“不怪你,让侍女拿去洗了便是。往后还是要调理着,在自己房中无事,若到外面叫人看了去,岂不是污了自己的名节,叫人耻笑了。”江夫人语气温和,不带半点责怪,拢着她往屋里走。“莫站在风口,进屋去吧,我这么早来过来,也是有事想要问你。”
小满想着屋子里还有个周攻玉,浑身都不自在,动作僵硬地就要往榻上坐,立刻被江夫人叫住:“嗳!你这孩子,等一等,先把月事带换上。”
小满:“?”
江夫人皱眉道:“都这么大的姑娘了,总不能这还要让义母看着,你屋子里的侍女呢?”
白芫端了洗漱的水进来,正好被江夫人看到,便对她招了招手。“那个侍女,去拿月事带,服侍你们小姐去屏风后换上。”
小满:“!”
她急得立刻站起身,忙说:“不必了,不急这一会儿,义母你先说要紧事吧。”
早知今日,昨日周攻玉就算说答应她一百个心愿,也断不会松口让他在府中留宿,真是砸了自己的脚。
江夫人拧着眉,面色不霁。“为何不必,你去更衣,我也好说事,分明是两不耽误,你若面子薄,自己去换就是了。”
确实找不出理由来,总不能说太子殿下就在屏风后吧。
小满知道没法子了,接过白芫手里的月事带时,脸颊火烧似的,连指尖都红透了,微微发着颤。
白芫奇怪地看了她一眼,问:“不用奴婢帮小姐更衣吗?”
“不用……”她觉得自己太阳穴的位置都在隐隐作痛了。
她抱着自己的外袍,急匆匆朝屏风去,还强调:“都不要过来。”
江夫人笑道:“怎得越大脸皮越薄了。”
小满没答话,将月事带藏在袖子里,和屏风后的周攻玉对视上,二人皆是面红耳赤,尴尬到不知如何言语。
饶是他再足智多谋,远胜他人的沉稳冷静,也依然是个未经人事的男子,连第一次亲吻小满,都会不知所措。这种场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
周攻玉为难地看了她一眼,做口型道:“我不看。”
接着就转过了身,老老实实地站着。
小满只觉得此刻脑袋轰得一下都要炸开了,手里的东西简直像是个烫手的火炭。
就算周攻玉转过了身,她不至于没脸没皮到做这种事。
最后她也只是动作僵硬地换衣服而已,羞愤已经占据了她的理智,连系衣带的手都在抖,半天了还没整理好,周攻玉微微侧目和她对视上,似是想笑又忍住了,转过了身,低头为她系好带子。
与此同时,江夫人也正在说昨晚江若若成亲的事。
“昨夜府中出了事,太子殿下与你一道,想必你也是知道。那姜家的大姑娘昨夜里没了,都说姜家姑娘神志不清,昨夜发病掉湖里了,这是外边的说法,昨夜殿下去了芳林苑找你,那砖缝里的血可不好清理。我倒是问你,这人真是太子殿下除去的?”
周攻玉的手指很是好看,尤其是握笔执卷的时候,说不尽的风情雅致。如今这双手,正在仔仔细细为她解开缠在玉扣上的发丝。
听到江夫人的话,他只是稍稍一抬眼,面色并无多少变化。
小满知道此事瞒不过义母,便老实说了。“姜月芙昨日拿了匕首,想要伤人性命。”